“仙姑莫要生气,就当本君刚才说错了话,本君也知仙姑不喜这神魂空荡荡的感觉,请仙姑再忍耐些时日。
待万灵阵开,咱们几人,都能重修仙法,凝练神躯,也不在话下。”
“呸!”
妙龄少女粗鲁的啐了一口。
她拿起手边地瓜干,仰起头,把那些小食一股脑的倒入自己嘴里,将面颊都撑大了些。
她一边咀嚼,一边不屑的说:
“若不是你等非要唤醒那些弱小神魂,浪费了那么多灵气,万灵阵在这一两年里,就能开启了。”
她指了指塔下那高台,说:
“就如你等花了那么大功夫,唤醒这三个小辈,行夺舍之事,一身武艺,在这人间也算是中上游。
但一夜之间,就被人斩杀殆尽,神魂也散于天地。
本君还听说,最近这江湖上,有个叫什么沈秋的小辈,到处猎杀隐楼中人,死在他手里的神魂,如今已有近十人了。
你说你们,唤醒那么多弱小神魂,就是给人当鸡鸭鱼肉,有个屁用!”
东灵君摇了摇头,他说:
“仙姑目光还要放长远些。
的确,现在开启仙山阵法,蓬莱一地,将成人间灵域,但我等谋算千年,难道只要一个蓬莱灵域不成?
眼下做这些事,在仙姑看来是无用之举,但只需再等几年,这天下间阵法一起发动,便能连成一片。
到那时,神州三分,尽是灵气充盈之地。
再慢慢蚕食,一二十年里,便能重现千年前的灵气时代。咱们都等了一千年了,再多等一二十年也无所谓。
待到万事齐备,一朝间改天换地。
仙姑此时所见人间,都将成为我等的洞天福地,那时遨游天下,自由自在,岂不美哉?”
“你说的好听!”
搬山君冷哼一声,她说:
“本君也不是无知之辈,在这临安所做之事,无非是防备着那些人间武者打上蓬莱罢了。
本君苏醒时日尚短,但也知道,这些人间武者不可小觑。
那一夜的鬼神任豪都不说了,就那个断了蓬莱道君双臂的张莫邪,已到这方天地力量之极。
若是真遇上,也是大大的麻烦。
你们火急火燎的将本君唤醒,不就为这个嘛。”
妙龄少女讥笑一声,她叉着腰,说:
“你等这些人,只修仙术,不走武道,灵气不存的时代,真遇到那些武者也只能抓瞎。
唯有本君修炼体武道,就算此时遇到,也能稳稳压制。
说吧,张莫邪在哪?”
搬山君抓起手边紫色油纸伞,扛在肩上,一甩头发,十足的莽妇气势。
她说:
“本君这就去斩了那北斗星御,既免了你等猜忌本君,也除了老祖一桩心事。”
“不急。”
东灵君伸手制止,他说:
“请仙姑来临安,不是为了张莫邪,而是要请仙姑出手,帮这南朝,练出一支强兵,拱卫临安城。”
“东灵仙君蛊惑人间,果然有一手。”
搬山君冷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一划,她说:
“说什么保卫国都,反攻北地,那国主还当你真心为南国着想,不用你说,便挑选良才,送入临安。
却不知,这是以人为畜,修出战气。
待万灵阵起时,这数万强军,便是丢入炉火的第一把薪柴。
龙虎君那横行星海的战气,被你等改成了什么鬼样子?
当真是糟蹋好东西!”
眼前妙龄少女说出所有谋划,但国师大人却依然面色不变。
待搬山君说完,东灵君才慢悠悠的开口说:
“对,就是这样,红尘君在北朝那边蛰伏,也要弄出同样的东西,但这都是为我等未来所想,也视为了天下苍生谋算。
通天之路断绝千年,这方世界武者寻不得出路,虽有妙法强身,但却无力突破生死桎梏。
我等重开天门,也是给他们一条路走。
搬山君不必介怀这些生灵所付,眼前乃是乱世,南国与北朝还有大战,兵卒左右都是要死的。
死的有价值些,想来他们也是心中乐意。
再说了,千年前灵气时代,枉死的凡人还少了吗?”
东灵语气一变,阴冷了些。
他说:
“当年搬山君被凡人激怒,灭了十四五个凡人朝国,引得天下流血漂橹,死在搬山君手下的生灵,没有百万,也有十数万了。
当年狠得下心。
现在却猫哭耗子,假慈悲。
仙姑啊,咱们都是一路人,就别给本君演戏了。
让你练兵,你就好好练兵,若有江湖人来骚扰聒噪,就擒下来,送入军中,别浪费了。”
搬山君沉默不语,手中的伞,却更握紧了些。
东灵君舒了口气。
他说:
“灵剑被带走,往太行去,恰逢太行仙门遗迹开启,隐楼送来的物件里,有灵气残存的痕迹。
本君要往太行去一趟,若能得太行仙门遗留的灵气,仙山那边的损耗也能被补齐一些。
巨阙剑,似乎也在那个方向上。
仙姑放心,此次本君就为仙姑带回宝刃,此时手中无有巨阙剑,仙姑就如没了牙的老虎,也要低调一些,莫要生事。
那墨家天机传承还在,还是和千年前一样喜欢多管闲事,若被他们盯上,仙姑也有苦头吃呢。”
“那很可能是个陷阱。”
见东灵君要走下楼宇,搬山君开口说:
“要本君陪你一起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