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碎片中似有无形之物连接,让它大体还保持着完整的样子。
但碎片震动中,又让这把剑凭空长了几寸,看上去颇为怪异。
这重要之地,无人守卫,也不需要守卫。
东灵君将灵剑放在临安,自己去了宁波,也不是无智心大,这把剑自东灵君苏醒后,其内藏灵韵已被尽数激发。
虽然断裂破碎,但它并不需要凡人来护持它。
它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刘卓然向前走出一步,悬浮于石台上的凌虚剑,便发出一声锐利嘶鸣,就如猛禽惊醒。
那碎裂的剑身脱离石台,如最致命的暗器,朝着刘卓然飞射而来。
“啪”
无剑的身影后撤三尺,手中长剑出鞘,几枚飞来的利刃,被这把剑拨飞出去。
他头上的斗笠,也被锐利剑气,平滑切开,化作三瓣,砸在他脚下。
披头散发的刘卓然倒提着剑,站直身体,他看着眼前嗡鸣不休的凌虚仙剑,他说:
“咱两相处了这么多年,只是分开不到一年,就不认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乖啊?”
他的话,似乎被凌虚剑感知到。
那把剑在石台上悬空摇摆,将剑刃对准刘卓然,碎裂的剑身散开,在这九层塔楼丈许之地如狂风飞舞起来。
就如挑衅一般。
“铛”
刘卓然手中长剑向外随手一刺,朝他飞来的三片利刃,就被锋锐的苍岚真气击飞出去,断刃的剑风被这一击搅动,转的更快了些。
“你保护了千年的老鬼,占了我师父的身体。”
无剑摆出凌虚剑术的起手式,他对眼前那嗡鸣不休的断裂灵剑说:
“今夜先收了你这邪剑,改日再去斩了那老鬼。
就当是,我给蓬莱的辞呈!”
“唰”
一人,一剑。
在下一瞬攻在一处,剑气横生,寒刃乱舞。
“哐”
木楼之上,就如爆炸一般,整个九层道塔的顶棚,都被炸碎开来,在道塔之外,青玉铺就的高台上。
花青回头看了一眼木塔,眼中也有一丝担忧。
那边局势,似乎不比自己这边更轻松。
“铛,铛”
两声轻响,自花青袖中飞出的飞镰金蝉子,打在身前身后两把刺来的剑刃上,力道一轻一重。
身前剑客被击退,飞镰流转,缠在身后长剑的剑刃上。
那人想要抽回兵刃,却被花青手腕拉扯,青色真气飞快旋转中,似有诸般力道拉扯,让那人的身形失控,将他拽向花青方位。
四道人影闪动,于眨眼之间,便有缠着青色气流的一掌,打在那失去兵刃的蓬莱道士胸口。
长袖飞舞,一触即收,如蜻蜓点水。
但掌力打在胸口的一瞬,就见那人胸骨塌陷,如被攻城锤正面撞上,鲜血狂喷,使他砸在地面。
又被花青左脚踩中,如针刺寒蝉,钉在地面。
“救我!”
那人疾呼一声,剩下两人便联手攻来,欲要从这个昆仑公子手中,救下同伴,这两人这会的攻势奇特,不用兵刃。
两人眼中闪过流光,体内真气暴涨,化作奇异力道,似剑气刺出。
但这专攻神魂的仙家秘术,打在花青身上,却如泥牛入水,毫无作用。
他们只来及看到花青那笑眯眯的脸上,闪过一缕冷笑,左脚使力,像战锤猛砸,下陷三寸。
“噗”
就像压破水囊,鲜血溅出,染得花青身上白色儒衫点点血光,好似一幅夜月寒梅图。
花青轻松干掉了一个。
他双手中飞镰垂下,如两个小灯盏一样,垂在身边,他能看到后方已有虎贲卫冲入履仙观中。
但他并不惊慌,而是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两个满脸愕然的蓬莱道士。
那眯起的眼中,满是厌恶。
就如看到了世间最肮脏的东西一般。
“哈哈,若是刚才以剑攻来,我还要手忙脚乱。
但废物就是这样,学了几招新鲜玩意,就迫不及待的要用出来,就和得了新玩具的小儿一般,想要炫耀,生怕旁人不知道一样。”
花青语气讥讽的说:
“神魂攻击,真是厉害。
凡俗武者,不修魂灵,被你们这些借尸还魂的垃圾打中一次,便要妄念横生,心神受创。
严重点的,被直接吓死都有可能。
可惜,我见过仙家诸般手段,你两这神魂,修的也太差了吧?
几年道行啊?”
被花青这么一激,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用那怪异秘术,各持长剑,朝着花青攻来。
这两人武艺相当好,打定主意缠住眼前这诡异公子,待虎贲卫杀来,纵使他有百般妙法,也要死在乱刀之下。
但他们起步瞬间,花青便收起左手飞镰,并指为剑,抵在额头正中,双眼紧闭。
下一瞬,便有神魂之力,破体而出。
“班门弄斧!尔等眼见真君,还不下拜!”
“跪下!”
厉声呵斥间,沉重力道,化作两股重锤,狠狠锤在眼前两名蓬莱人心魂之上,力道之大,几欲将这人体内夺舍的神魂轰出体外。
这两人锋锐的剑招瞬间僵硬,身体也维持在前冲状态,但一时间却无力操纵,只能任由力量推动躯体,踉跄向前。
一左一右,当真跪倒在花青身前。
他两人眼前似有无端梦魇,妄念横生,神魂受创。
如被锁住躯体,不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