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挖到了先人的坟茔,听说还挺大的,有地宫那么大。”
老头吐了口辛辣的烟气,看了一眼河口上走来走去的人群,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一抹不满,说:
“咱们这些乡土人,想着先人不可冒犯,就要把挖开的坟重新填上,结果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附近几个练武的门派那里。
第三天就有一伙舞刀弄枪的后生过来,把咱们填上的坟重新挖开了,还让人进了古坟,取出了一些陪葬物。
老头子我不知道他们取了什么。
但那些后生似乎很高兴,然后人就越聚越多。
这几日,连荆门,宜昌那边都有人过来,还有纯阳宗的道长也过来看过,只是道长留了一天,就又回去了。
剩下这些人,整天挖坟,就想把地宫里的东西都带出来!
这是亵渎先人啊。”
老头跺了跺脚,说:
“必遭大祸!”
“是,亵渎先人,满心贪婪,肯定没什么好下场的。”
坐在老头身前,饮着茶的,是个带着黑色斗笠,穿黑衫的年轻人。
老头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这人手上套着一副古怪的黑色手套。
还有些看不懂的花纹点缀。
这怪人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也没有因为苦茶难喝就和其他江湖人一样发脾气,他倒是喝的有滋有味。
几息之后,这人放下磕了一块的茶杯,又对那抽烟的老头问到:
“老丈,我想问问,这伙人挖了快七天了,他们没说,那秘宝是什么东西吗?”
“说了哦。”
老头放下烟杆,对眼前询问的后生说:
“前几天,有人从坟里起出一把长枪来,说是什么上好宝刃,引得好些人争抢,还死了几个人。
后来,老头我听他们碎嘴说,这地方是什么几百年前的武林豪门。
叫玄女宗的,据说还是仙人传承呢。”
老头子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满是讥讽,显然是不信这个说法的,他捶了捶腰,又说:
“这几日,他们又挖通了地宫,说是要找什么武林秘籍,还约定好说,找到之后,大家均分,几个有名声的,像模像样的指挥呢。
这些江湖人,一个个傲气的很,自称大侠,想要东西,自己又不去挖,在村子里雇了好些后生,整日挖土,不过出手也大方的很。
老头子我也跟着沾了光,这些日子光卖茶水,每日都有个好营生呢。”
“那倒是一件好事了。”
戴斗笠的黑衣后生笑了笑,又和这老头聊了几句。
老头虽然撑起茶摊卖茶,但来往的江湖人,却不怎么愿意和他说话,难得遇到一个平易近人的后生,又有见识。
一老一少聊得天南海北,相得益彰。
“后生,看你打扮,也是个江湖人。”
老头抽完了一袋烟,便放下烟杆子,又给眼前人添了杯茶,他说:
“你莫不是也来求这重宝的?”
“不是。”
那年轻人摇了摇头,温声说:
“我对宝物之事没什么兴趣,只是听说了这事,跑来凑个热闹。”
“那就好。”
老头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低声说:
“别学那伙人,说是什么大侠豪客,为了练武,就弄出这挖人坟茔的丑事,连祖先都不敬了,这是练武练到邪路子上了。
老头子看你这人还不错,就多说两句,这些人啊,挖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也别停,喝了这杯茶,就赶紧离开这吧。”
“哦?”
正在饮茶的江湖人停了停,黑沙之下,一双眼睛盯着这老头,他轻声问到:
“老丈,这话怎么说?你莫非知道些什么?”
“呃,我不知道,就是随口说说。”
那老头听到这问题,有些畏惧,自知失言,便摆了摆手,不打算多说,但下一瞬,一张卷起的银票,就被悄无声息的赛进了他手里。
茶摊老头悚然一惊。
眼前这后生手都没抬,这银票是怎么塞过来的?
他低头看了看。
豁,这后生,出手真大方。
“老丈别怕,我只是好听这些离奇之事。”
那人轻声说:
“你就为我说一说,权当解个闷,这些银钱,就当是听故事的钱。”
见那老头还是犹豫,这人便继续说:
“老丈所说的不详之事,莫不是说,这个地宫里的东西,是提前被人埋好的?”
“呃!”
老头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人,眼睛颇有一丝惊恐。
“呵呵”
待斗笠的年轻人看到老者如此表情,便轻笑了一声,他端起茶杯,说:
“你看,老丈,我都猜到了,你就给我说说吧,这事出的你口,入得我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说着话,又是一锭沉甸甸的白银,从桌子下面,丢到了老头手心。
后者摸了摸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手中的银票。
想到家中孩儿一直没个营生,一家老小想去城里过活,却苦于没有门路。
今日得了这笔横财,在城中置办一处小院,做点小生意,或者干脆在村子修处好房子,也好给小儿子定亲用。
思来想去,老头咬了咬牙,便将银票和银子都放入袖中,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对眼前后生说:
“是,这里的东西,都是有人埋进去的。
老头我从小就在这村子里长大,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