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师兄愿意助我,我便在商坊为你谋个差事”
“不必了,瑶琴姑娘。”
沈秋摇了摇头,他说:
“让青青住过来吧,她与瑶琴姑娘情深义重,住在这里我也放心,但我,我便继续开镖局,不忍让师父的一番心血就此付诸东流。
我想,以青青丫头的伶俐劲,也是可以帮上瑶琴小姐的,我自小鲁钝,怕是会坏了商坊事务。
瑶琴姑娘乃是商坊之主,随意安插亲近之人,怕是会坏了规矩。
我和青青,还有师父,已经得了苏家太多恩惠,却又无以为报,但也只能谢绝姑娘厚爱了。”
沈秋这番话说的通透,又不损瑶琴面子,他去意已决,让瑶琴也有些无话可说。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沈秋喝了口茶,他想了想,便又问到:
“说起来,我这里有件事确实需要瑶琴姑娘帮忙。”
“说吧。”
瑶琴摆了摆扇子,说:
“你是路叔叔的弟子,我们之间不是外人。”
“我想问瑶琴姑娘,对我师父年轻时的事情可曾了解?”
沈秋问到:
“我和青青在太行遇险,从那位山鬼大侠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师父教我的武艺的消息,他告诉我,那是军中武学,而且只有天策军才有传承。
莫非,师父年轻时,也是天策军人?”
“这”
沈秋这个问题,让瑶琴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眼睛里有一抹为难。
沈秋见状,便说道:
“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也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他看了眼门外,便起身告辞。
“今日天色已晚,我将青青留在瑶琴姑娘这里,便先回镖局去了。”
说完,他握起刀,转身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瑶琴唤住了他。
“师兄且慢。”
瑶琴站起身,对身边的丫鬟们说:
“你们都退出去,这房子三十丈之内,不许留人!”
“是,小姐。”
一应丫鬟快步离开,还将房门关起。
在她们走后,瑶琴坐回锦榻,对站在原地的沈秋说:
“师兄既是青青信赖之人,又是路叔叔的亲传弟子,便也是我所信任之人,但路叔叔的过往,牵扯到前朝旧事,那些事情的余波,今日都还尚未消散。”
瑶琴带着面纱,那双大眼睛盯着沈秋,身为落月商坊的主人,这姑苏之地有名的豪商,被她严肃盯着的压力是有的。
她盯着沈秋,认真的说:
“师兄,你若是得知此事,便也逃不开了,若事出不详,还会有杀身之祸,你还愿听吗?”
沈秋没有回答。
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然后看着瑶琴,说:
“我猜,和青青的身世有关?”
“你!”
瑶琴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她指着沈秋,很怀疑沈秋是不是从路叔叔那里听到了什么。
但沈秋却面色如常,他说:
“天策军,老镖师,又牵扯前朝之事,这很容易猜,瑶琴姑娘,师父并没有告诉我这些,实际上,我们当时被迫分开时,根本没时间说这些。
师父让我拼了性命,也要保护青青,这说明,在他眼里,他和我的命,都没有青青的命重要。”
“那丫头才不是什么苏州弃婴”
沈秋拉过椅子,坐在瑶琴对面,背靠着房门,运气真气,让耳目轻灵,他对瑶琴说:
“说吧,瑶琴姑娘。”
“你一个弱女子,都愿意冒险为青青隐瞒,我大好男儿,又岂会退缩?我今日敢来,便不怕什么杀身之祸。”
瑶琴上下打量着沈秋。
这位师兄确实是不一样了,也许行走江湖有奇遇?
总不能是鬼魅附身吧?
在好几分钟的思索之后,瑶琴打定了注意。
她对沈秋说:
“首先一点,我父族,和青青母族有数代姻亲关系,所以法理而言,青青确实是我妹妹。我苏家上下对青青只有关切,没有利用,这一点师兄可以放心。”
“嗯。”
沈秋点了点头。
他之前也一直很怀疑,青青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丫头,是怎么和落月商坊的少主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这个谜团算是解开了。
琴台管事的那声“二小姐”,不是白叫的。
“其次,路叔叔确实是天策军人,而且还曾是骁勇都尉,天策大将李守国麾下的心腹之一。”
瑶琴又说到:
“二十多年前,正定初年3月,天策军于大散关大败北朝先锋,重挫其锐,又以天策大将李守国,都尉路不羁以下3000精锐星夜追袭。
天策军大破北朝汉中大营,夺回长安关中。那一战里,路叔叔乃是天策先锋,也是他带着部署,破开了长安城门!”
“路叔叔乃是当世英雄,你切不可将他视为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
沈秋点了点头。
他猜到便宜师父有故事,却没成想,那老头年轻时居然有如此风光。
真的是很难将百战英雄的形象,和那怪脾气老头的脸联系在一起。
瑶琴摇着扇子,继续说:
“前朝大楚的国度本在燕京,但被北朝入侵后,楚少帝便带着嫔妃妻女移驾到临安行宫。”
“23年前,赵虎入临安前,少帝便感觉赵虎有不臣之心,向各地发出求援,天策军响应了少帝的求援,当时长安已经夺回,李守国将军便请求少帝移驾长安。”
“他所派来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