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以张莫邪的威名,若是站在蓬莱对立,他说出的话,也不会被江湖人听信采纳。”
“是了,这个道理并不难想。”
任豪点了点头,盟主喟然长叹:
“张莫邪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却期待我能做到,花青公子,你这是太高看任某了。
如你所说,蓬莱已成武林神话,五六百年的时间铸造出的名声,又岂是一个魔教教主,或者一个武林盟主能撼动的?
既然是无用功,还会惹人猜忌,那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又为何要去做?”
花青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欲要转身离开。
待他走到门口,任豪又问到:
“你所做之事,是否是张莫邪驱使?是他让你查证蓬莱之事,好做准备?”
“并非。”
花青摇了摇头,他咧嘴笑了笑,说:
“他并未对我说过这些,但我师父应该知道。
只是,我师父从不让我参与其中,但我这人,经历一番磨难后,便对这求仙问道之事,有些执念。
师父不让我去探求,我却按耐不住内心好奇,现在既然已查出蛛丝马迹,便要一直查下去。
既然说到这里了,还望盟主再为我解惑一番。”
他回头问到:
“盟主和张莫邪曾经乃是至交,也知晓蓬莱密事,为何不加入其中?那蓬莱不管在策划什么,都已经持续了五六百年,甚至千年。
如此阴谋,一旦施展,必然是惊天动地。莫非,盟主怕了不成?”
这个问题,问的尖锐。
任豪也没有立刻回答。
待十几息后,他才低声说:
“你们一个个,眼睛都看着天上,但这人间之事,生灵千万,江湖纷争,又该谁来管?
张莫邪对我宣称,他要做大事,要给人间带来变化,却又中途撂了挑子,留下魔教这个烂摊子,若我再撒手不管,人间可定?
你们要去追查仙门之事,便去追查吧。
任某维持江湖不乱,让习武之人不为祸苍生,让这天下不生灵涂炭,已是精疲力竭,无力再管其他。
更何况,仙家之事,既有他在管,任某也就不必忧心。”
花青眨了眨眼睛。
他说:
“盟主对张莫邪,如此信任?就不怕我等失了手,闹得天地倒悬,惹来人间惨剧?”
“张莫邪是天下第一,武艺通神。”
任豪眼神古怪的看着花青,他说:
“他都平不了的事,就算加上早被蓬莱暗算的任某,又能如何?”
“好吧。”
花青耸了耸肩,他说:
“你们这些上一辈的风光人物,彼此之间关系可真乱,在下今夜算是受教了。
盟主,我这就告辞了。
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说完,花青运起提纵,如大雁掠入夜空,转瞬不见了踪影。
任豪随手一挥,气劲溢出,将房门紧闭,继续运功疗伤。
在他体内,那轻灵无比的道藏真气自任督二脉流转不休,但一过丹田,便立刻转为厚重如山。
明明是同一种真气,在盟主体内,却呈现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
而在这蓬莱真气运作体内之时,又有另一股奇异气流,流转于他周身穴位,如一道坚固的锁子,将体内运行的两股道藏真气,死死锁在经络丹田之中。
万物不侵,万邪不伤。
“逆修道藏,再加上这乾坤锁。”
任豪闭着眼睛,回忆着之前和那蓬莱高手交战的场面,他轻声说:
“即便这仙法源于你们,却也休想抽走它。你们这些仙门中人,一个个藏头露尾,不好好修仙求道,也敢来我人间胡闹
下次再遇到,定要给你们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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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痛苦的惨叫,自一间阴暗房中响起。
万毒老人扎西次仁面色阴冷,他干干净净的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精致折扇,悬挂着雪域高原罕见的天珠和各色玛瑙宝石点缀。
此时,那黑色折扇,正点在眼前两个痛苦不已的万毒高手身上。
就如医师检查一般。
那两个万毒高手,在洛阳城中,被药王鬼医,用青囊宝药毁去武艺,多年苦修的万毒魔典,已被彻底废去,体内存留的近百种毒物,也已经失去平衡。
可以说,这两个高手血管里,流淌的已经不是血液,而是纯粹的毒素了。
他们早就该死了。
但那青囊宝药入体,却硬生生吊着他们性命,让他们虚弱至极,却也无法死去,只能任由体内上百种毒素折磨。
一人身上已经长满了如癞蛤蟆一样的毒疮。
另一人则骨骼松软,就如体内没了骨头,瘫在石台上,就像是一团蠕动的肉球。
这可怕的场面,让万毒老人身后,见多识广的万毒们长老们,都有些心惊胆战。
“门主,这是什么毒?”
一名藏人长老,用生硬的汉话问到。
万毒老人摇了摇头,语气生涩的说:
“这不是毒,这是青囊医术,吊命的宝药,能把人从地狱里拖出来的好药物,但用在我等身上,便是天下最毒的奇毒。
这两人,便是那药王传人冯亚夫,给老夫下的战帖!
呵呵,可惜,这宝药之争,在前辈们手中已有交手,老夫我,也有破解之法。”
万毒老人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说:
“你等都滚出去,别打扰老夫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