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魔教这方又断了一分力量援助。
真是麻烦。
“唰”
张屠狗在白马寺的院墙上借力一次,越上被封冻的燃烧楼宇,此处浓烟阵阵,让人呼吸不畅,他向下看去,在那寺庙边缘,正有搏命死斗。
身穿黑衣的河洛帮人,正以搏命之态,和魔教教众死扛,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这千年古刹后院里,已经是横尸遍野。
“雷烈!”
张屠狗看到场中形势,顿时牙呲目裂。
河洛帮大龙头雷烈,已是油尽灯枯,断了条腿,瞎了只眼睛,和浪僧互相搀扶着,正被几名魔教高手连番攻击。
他手中长刀已经没了章法,只顾着四处乱舞。
而浪僧更惨些,左臂被齐根砍断,胸口也是布满寒霜,仅剩手中抓着断裂佛棍,托着雷烈,将真气注入兄弟体内,供他继续厮杀。
在两人身旁,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惨烈尸体,看那样子,都是被雷烈和浪僧亡命死斗击毙的魔教高手。
这两人到底杀了几个?
竟把自己弄得如此凄惨。
眼见这凶戾场面,张屠狗心中也是怒火横生。
他还未发迹时,是雷烈出手相助,称之为知遇之恩都不为过,待当上丐帮大龙头,又是河洛帮慷慨解囊,助他度过最落魄的时光。
雷烈浪僧,又与他出谋划策,把丐帮越做越强,还使了手段,让他张屠狗以乞丐之身,登上正派十大高手的名声。
没有雷烈,浪僧,就没有今日这誉满天下的丐帮,也没有他张屠狗的今日。
那是他命中贵人,和张莫邪一样,若没有他们,张屠狗终此一生,怕也只能混个肚圆,哪有今日的气派。
更别提
那困守厮杀,油尽灯枯之人,还是他张屠狗的结义兄弟。
哪怕带着利用之意又如何?
难道就是假兄弟不成?
“尔等贼子!受死啊!”
张屠狗抓起青竹棍,从楼宇上一跃而下,冲入雷烈身旁,一根青竹棍,在手中翻转乱舞,体内混天功真气爆起,甩的周围烟尘血渍四溅开来。
他心中怒火熊熊,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那青竹棍带起呼呼风声,打在四周地面,荡起阵阵回音,每一滚都将真气注入地表,引得砖石崩裂,又有真气自地下窜动数尺,从那魔教人脚下射出。
就如暗箭发射,难以抵挡。
十二高手,与雷烈,浪僧拼死一战,现在只剩下六个,还人人带伤,眼看要把这两个疯子打杀当场,但又半路杀出个张屠狗来。
丐帮,不以武功见长。
但也不是说,丐帮就不会武功。
这从地下带起真气突袭的莲花棍,也是武林一绝,魔教人被地下不断冲出的混天真气冲的七零八落,一时间手忙脚乱。
张屠狗眼中凶光一闪,待莲花棍冲散阵型,手中青竹棍便姿态一变,在空中抖落几点繁星,竟是像使枪一般,狠狠点在一名魔教高手胸口,将他打退数丈。
起步回身,七星步踏起,连走七步,气势聚集,双手持棍,如持战锤,带着千钧之力,一棍打来。
“哐”
持刀的魔教高手手中骨刀寸寸断裂,那一棍子打断长刀,还带着翻滚不休的混天真气,砸在那人肩膀处。
“砰”
重压之下,魔教高手肩膀骨裂,巨力打得他跪倒在地,张屠狗随手一甩,青竹棍便扫在他脖颈上,就如战刀划过。
大好头颅,被扫飞十几丈远。
喷血的无头尸体砸落在地,染在青竹棍上,让身穿破烂乞丐装的张屠狗,也多了几分冲天杀气。
“这北斗列缺棍,还是你魔教教主教我的”
张屠狗单手持棍,护在雷烈浪僧身前,混天真气卷着躯体,就如风儿翻滚摇曳,吹的他破烂长衫阵阵飞舞。
这其貌不扬的丐帮大龙头,双眼阴冷的看着眼前五名已是强弩之末的魔教高手。
他说:
“今日,你等害我兄弟,誓杀你等!”
“屠狗,咳咳。”
身后雷爷瞎了只眼睛,本以为已无力逆转,但看到张屠狗冲来,顿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声,又引动伤口,喷出一缕血渍。
他身上大半已没了知觉,多次用九分舍身决,让他体内经络都爆裂开来。
但手中刀,依然扣的紧。
“我当你不敢来了。”
雷爷被浪僧架着,上前几步,和张屠狗站在一起。
鲜血模糊了他仅剩的眼睛,看眼前世界,都是一片血红。
他头晕目眩,似是脚下大地都变得松软几分,他用舌头舔着嘴角腥甜的血,对张屠狗说:
“你不用来的,当年咱老雷,和你结义,是为了利用你。”
“屁话少说。”
张屠狗随口骂到:
“你这性子,做什么事不是算计?咱老张早就知道了,但那又如何?诗音娃儿,把咱老张叫了这么多年义父
假的也成真的了。
只是老张路上耽搁了几刻,说不得还能救你性命。
你老雷,在黄泉路上,也别怪我。”
“死就死了吧。”
雷爷很无所谓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脸上,咧开一丝狞笑,他拍了拍浪僧,说:
“死前再杀几个,杀的够多,我家闺女以后就越安全屠狗,你这援助,咱老雷记下了,可惜,老雷已经没太多东西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