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另一路大军已自晋阳出发,最多日,便会来到郑州开封一线,到时与他们做好交接!”
“放心吧,门主。”
“郑州将军”坐在椅子上,对刺杀者拱了拱手,用那将军一模一样的声线说:
“这活,老夫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不会出岔子的。只是门主,你接下来要赶往洛阳那边,老夫知道,洛阳城中,有被你怀恨在心的人。
老夫不阻你报仇,咱们五行门讲究的就是快意恩仇这说法。
但可莫要小瞧了那些正派人士,尤其是任豪在场。
暗血长老的死,已经是个极大的教训。
咱们五行门这些年,在七宗中,已经有些落入下风,此番门主励精图治,正是我五行门大展宏图之时,且不可因为一己之恨,就断送了大好前程。”
这话说得有些重。
尤其是对双方的身份而言,赤云说到底也是只是个长老,但曲邪是门主,虽然他是曲邪的同门师兄。
但这般说话,也有些扫了曲邪的面子。
但赤练魔君也不好发作,毕竟前些年,他沉迷修行阴阳邪术,做事确实有些太不讲究。
面对师兄的劝说,曲邪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一声怒吼自营帐中响起,护卫讲究的龙武卫高手冲入营帐,就看到将军正手扶长刀,地面上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将军手上还有血。
“有江湖人扮做刺客,欲行刺本将!立刻封锁荥阳大营!”
将军大吼到:
“找出剩下的刺客,快!”
军令已下,本已准备开拔前去救援洛阳的大军,便又停了下来。
事情闹得挺大,除了将军幸运,躲过刺客刺杀之外,军中校尉被杀了七个,都尉更是惨死十名。
军营仓库中储存的粮草,也被下了毒药,毁去大半。
如此情况,就算将军还有心,执意要去救援洛阳,也被剩下死里逃生的校尉,都尉苦劝了下来。
这些活下来的家伙,往日都可是些不怎么喜欢打仗的“和平派”。
或者叫“投降派”。
他们力劝将军,说这事不能蛮干。
得先“谋定后动”,将军忧心洛阳战事,发了脾气,但一时间也确实没办法,只能顺水推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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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这边,第二日正午,城墙上。
向下看去,北朝前锋已摆出阵型,旌旗林立,还有战马在阵前奔驰,高声呼喊着将帅命令,而洛阳城墙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墨家天机阁的巧匠,正在将一些守城器具搬上城墙。
在不远处的另一处哨台,任豪和雷爷,还有其他江湖门派的长老们,正和那独臂的天策都尉在低声谈论,城墙上有打扮各异的江湖人士。
很多人自诩不惧厮杀,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两军对垒。
眼见北朝精锐沉默异常,结成军阵,就如黑色浪潮,覆盖在洛阳城外,太阳一照,那兵刃反射出寒光,让一众江湖侠士,都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大多数人,对于“数量”,其实是没有概念的。
超过千人聚在一起,就有人山人海的感觉,更遑论,眼前这可是一万精锐,一眼都望不到边。
武林盟主端坐在城门之上,他少时就见过大世面,还参与过天策军驱逐北国贼寇的大战,眼前这对他来说,只是小场面罢了。
自然一脸无惧。
但他身后众人,却不都是如此。
雷爷,浪僧,张屠狗打定主意死守洛阳,他们身家老小都在城里,心思一定,自然也无所畏惧。
只是其他宗门长老,就有些面色不定。
初上战场的东方策,也是不断摸着手中剑柄。
这么多人!
就算不做抵挡,让他们放手去杀,又要杀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完?
很多人都和东方策是一个想法。
他们虽然都是名满江湖的前辈,但上阵厮杀还是第一回,就连一向淡定的冲和老道,这会手里的拂尘,都来回挥个不停。
天策大营的王都尉,坐在在另一边,这天策军老将一脸淡定,正大声给周围有几分胆怯的江湖高手们,分析眼前这阵势。
“咱们天策军以往攻城也多,这攻城之事,上策伐心,中策伐谋,下策伐城,若是无有城中相助,攻城之事,便往往要围杀几个月!”
他对周围人说:
“本将听盟主说,你等已经肃清了洛阳城中的北朝奸细,自然无有勾连,城门不可能自己打开。
北朝狗贼想要围困城市,但咱也有援军正在赶来。
我天策军天下精锐,面对这城高墙厚的洛阳雄城,就算做好万全准备,也不敢说几日就下城。
天策军多做不到,他北朝人又不是神仙,肯定也做不到!
所以,照本将过往经验来看,尔等不必忧心。
北朝这一万人,多是骑兵,不擅攻城,又不带攻城器具,只要守城之人意志坚定,不畏死战。
这洛阳城,他们决计攻不下来!待到援军到来,咱们出城厮杀,北朝狗贼败亡,就在这一两日之中。”
听到这兵家笃定之言,有理有据,周围江湖前辈便松了口气。
专家说话,自然是让人信服的。
不过任豪却面色微沉。
他不信那北朝国师没做任何准备,就敢带一万孤军前来攻城,高兴必有后手,但任豪也不是特别心慌。
毕竟已经基于现状,做了诸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