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那姑娘盘坐在小庙屋檐上,咳嗽了几声,便对下方那些站定的人说:
“时候到了,操练起来!”
说着话,她扬起袖子,几个小东西跳出来,趴在这姑娘身边,就如伴奏一样,呱呱呱的乱叫,声音响亮,还挺有节奏感。
而那几只蟾蜍这一开口,沈秋就面色大变。
倒不是说看到了危险之事,而是眼前那场面实在是
让人憋不住笑。
那些聚在小庙前的几十号人,随着蛤蟆叫声,整齐划一的开始跳起舞来,跳的还不是中原那种平和的,慢悠悠,软绵绵的舞蹈。
而是颇具外族风格,热情洋气的舞。
这种蛮苗舞,若是沈兰那样的妖女跳起来,自然是赏心悦目,但眼前这些,都是些大腹便便的苏州富户,一个个养尊处优,不做好事。
看这些胖子们跳舞,实在不是什么好享受。
而且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看那些被蛊虫操纵的家伙们,整齐划一的动作,显然是已经“操练”过很多次了,那些富户们苦不堪言。
一个个在地面旋转,跳跃,闭着眼睛
身上肥肉甩来甩去,脸上也有汗水滴下。
但中了蛊虫,根本反抗不得。
只要没到身体极限,就得一直跳下去。
明亮月光之下,一群人动作僵硬的,在一处破庙前跳来跳去,还有蛤蟆叫声伴奏,在蛤蟆拱卫中,又有个素衣姑娘盘坐在那里,欣赏这古怪舞姿。
这场面
更像是邪教现场了。
“你们这些大坏蛋,平日里不做好事,本姑奶奶就那个什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哦,本姑奶奶就替天行道!”
玄鱼盘坐在屋檐上,得意洋洋的打开食盒。
里面放着一只精心烤制的烧鸡,香味让玄鱼咽了咽口水。
这是求她的香客们献上的“孝敬”,大家都知道凤凰姑奶奶不爱钱财,也不爱宝物,就喜欢品尝美味。
自然就变着法的讨好凤凰姑奶奶。
结果就是,玄鱼赖在苏州不走了。
三个多月的时间,让原本苗条的小美女,脸都圆了一圈,不过平日里注重运动练武,身材还是没走样,两条大长腿依然惹人注视。
“都给我好生跳起来!把你们夺的民脂民膏都给姑奶奶瘦下去!”
玄鱼一边大喊,一边撕下一条鸡腿,吃的满嘴流油。
“啪”
一个年纪大点的富户动作走样,便被玄鱼一挥手,用一个银环打在肚子上,她大叫道:
“好好跳!谁还不听话?”
她身边的五只颜色各异的蛤蟆叫的更大声了,仿佛是在讥讽这些两脚兽。
之前它们被玄鱼这小魔女折磨,现在轮到这些两脚兽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哈哈哈”
沈秋忍得住,但青青是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没办法,眼前这场面是在超乎预料。
“谁在那!”
玄鱼反应极其敏锐,听到笑声便猛地站起身来,身边五只蛤蟆也呱呱叫着做好了扑击的准备。
沈秋也是无奈,只得从藏身地站起身来。
他看着站起身体的玄鱼,只能摇了摇头。
这苗疆女孩,肯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了。
她不伤人命,费了那么大功夫,给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种下蛊虫,却只是为了让他们在午夜之时,赶到这里来跳广场舞
虽说确实很痛苦,但比起真正的折磨,这手段便连玩耍都算不上。
当然,放在这个时代人眼中,这禁锢自由,被下邪祟,心中惶恐,便是天大的折磨了。
但这姑娘这样的孩童心性,怎么可能是坏人?
“在下受人所托,前来央求姑娘。”
沈秋抱了抱拳,也不抽刀,就那么温和的对警惕的玄鱼说:
“这些苏州富人,确实做了坏事,说他们为富不仁也不为过,但多是强买强卖,欺压民众,也未曾有谋财害命之事,罪不至死。
而且这些人大都年事已高,每日睡不好,又在夜里剧烈运动,长此以往,会使他们生不如死。
若姑娘真想惩戒他们,做到这一步,便已经足够了。
当然,若是姑娘想折磨他们,取他们性命,那便继续就是。”
沈秋这话说的很和气,但玄鱼却不买账。
她将手里的鸡腿最后一块肉吃进嘴里,丢掉骨头,又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满不在乎的对沈秋说:
“你这人,跑来多管闲事。
本姑奶奶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没害过人命?他们都能狠心抢穷人粮食,依我看,再杀个人,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吧?”
“因为,我查过了。”
沈秋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册子,丢给玄鱼。
那册子被真气推动,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正落在玄鱼脚下几寸前,沈秋朗声说:
“这几个月,被你冲下蛊虫的人,我都查过了,并无一人有害命过失,这苏州城虽也有些阴沉,但绝对不像姑娘想的那么黑暗。
真正手头有血债,心思阴沉的人,看到姑娘手段,早就吓跑了。
那些平日里欺行霸市,视人命如草芥的土豪劣绅,苏州大战时,就被正派侠客清理掉了,也活不到姑娘前来打黑除恶的时候。
再者”
沈秋叹了口气,他对玄鱼说:
“穷人说的话,诉的冤屈,就一定是真的吗?
姑娘想做好事,沈某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