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塘山距离泉州城有段距离,那伙计又说一口本地话,小铁听不甚清楚,便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他当日在李义坚家里喝过喜酒之后,便拜别了大哥和青青,往泉州来,坐河洛帮的商船,一路倒也平静顺利。
十几日的功夫便到了泉州。
在他离开前,沈秋给了他一套锻体功法,名为‘圣火铸体篇’,功法神异,小铁练起来也是进展神速。
沈秋没隐瞒小铁,这套锻体术,是从那圣火教五方护法阿贝德那里得来的。
小铁也不在乎这些。
他天生骨骼奇异,生的一身蛮力,这种江湖上乘的横练功夫天生就适合他。
只是这几日遇到了一些不甚理解的瓶颈,需要找大哥询问一番。
他在马车里盘算着,给师父落叶归根之后,就尽快赶回洛阳去。
这马车刚出了泉州城,行驶在宽大道路上,没走出多远,小铁便听到一阵嘈杂,前方赶车的伙计也停了下来。
他用本地话对小铁喊了几句,声音中带着一丝惧怕。
小铁听不甚清楚,只能听到什么“海沙”,“劫人”之类的话。
他还以为是遇到了拦路土匪,便跳下马车,这泉州城商业繁华,地方安靖,但出了城,却也少不了打家劫舍的“好汉”。
小铁下了车,这才发现,并非是土匪拦路。
而是一帮江湖客,正在城外围堵几个外路人,那伙人气势汹汹,人数还挺多,快三十多人。
手握刀枪鱼叉之类的玩意,将三个人堵在路边一处破茶摊上,却又不敢上前。
小铁身材高大,比寻常人高出许多,又筋肉坚实,如肉墩子一样,他走出马车,便让那瘦小的伙计心中安定。
他躲在身后,伸手拉了拉小铁的衣袖,意思是别去掺和。
“咦?”
小铁眨了眨眼睛。
那使拳的人,拳术和身形都有些熟悉。
“前方可是小虎兄弟?”
小铁喊了一声,正在挥拳猛打海沙帮杂碎的张小虎听到喊声,便回头看去,眼见小铁站在十几丈外马车边。
张小虎立刻心生喜意。
当初在潇湘之地,他们两人也是并肩作战过的,张小虎对这个身材高大的悍勇少年记忆深刻,那是沈大哥的伴当。
这倒是巧了。
“小铁,快上前帮忙!这些城中下九流欺负人!”
张小虎应了一声。
其实以他和易胜,在潇湘之地和魔教对博磨练出的武艺,要打退这些海沙帮人并不难。
主要是护着刘卓然,就有些顾此失彼。
而眼见前方却是张小虎,小铁也不犹豫,他跟着沈秋走了那么多路,被沈秋言传身教一番。
这行走江湖,分辨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乃是第一要务。
张小虎是李义坚的结义兄弟,李义坚又是自己一伙的好友,而这海沙帮在泉州名声并不是很好。
帮谁助谁,一目了然。
小铁也不动巨阙,握着双拳就如蛮牛般冲上来。
体内龙虎战气激荡之间,如砂钵大的拳头一拳砸出,便将一个躲闪不及的刀客打飞出去几丈远,砸在人群中,打翻了好几个咋咋呼呼的家伙。
小铁是不学拳的。
但他天生神力,每日又和沈秋切磋武艺,沈秋精通拳掌,这每日磨炼下来,让小铁使起拳来,也是虎虎生风,有模有样。
他如猛虎出栏,从背后冲入人群中,挥拳乱打,搅得海沙帮一众人惊叫着退散开。
而张小虎和易胜也是趁机突袭,短短十几息,一众海沙帮人就被打的丢盔弃甲,夺命而逃。
地面上还躺着十几个被打断骨头的家伙。
哼哼唧唧,让人心烦。
“我听李义坚说,你两人是来两广寻拳谱的,这怎么又惹上海沙帮的人了?”
小铁将那些海沙帮人一手一个丢出茶铺,又问了一句。
易胜也在帮忙往茶铺之外丢出人,他努了努嘴,对小铁说:
“还不是为了那个家伙。”
“谁?”
小铁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那醉汉正趴在桌上,似是昏睡,又好似忍着痛疼,全身都在颤抖。
他披头散发,身上麻布长衫沾满了酒渍,还有股酒臭味,看上去,很是落魄。
“那是谁?”
小铁没参与过苏州大战,自然没见过刘卓然,他看着张小虎,问了一句。
后者说:
“刘卓然,剑君,江湖地榜第一。
与我等在潇湘之地打过魔教人,我见他被海沙帮欺辱,便强出头,算是给小铁兄弟也惹了麻烦。”
小铁心下微震,剑君之名,他还是听过的,那是蓬莱弟子。
师父的信里,专门叮嘱过,要离蓬莱人越远越好。
但这刘卓然,怎么一下子落魄成这样?
“不麻烦,一群地痞杂碎罢了。”
小铁思索一瞬,便摆了摆手,他请两人坐上马车,又把不发一言的刘卓然也放入马车里,继续朝着折家庄走。
他好奇问道:
“那剑君既是地榜第一,又怎么沦落到被海沙帮这样的三流势力欺辱?”
“我等也不知道。”
张小虎盘坐在车辕上,一脸无奈的对小铁说:
“我等问过他,他什么都不说,小胜给他看过,应是中了毒,毒素已经入了五脏六腑,一声武艺已经尽数废掉了。
连那把名满江湖的凌虚剑,都不见了踪影。”
“这么惨?”
小铁瞅了一眼躺在马车里的刘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