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在沈兰耳中,却让人非常不舒服。
这种姿态,还不像是刘卓然那种虽然出尘,但还能与人平等对话的姿态,完完全全就是云端之上,俯视众生的姿态。
让人心中生厌。
还以为这是千年前的灵气时代,修仙者对俗世武者,就是完全碾压吗?
“仙长怜爱,小女子本该相从,但无奈我在这俗世过的挺好,也不想去修那劳什子仙。”
沈兰语气徒然一变,她带着三分讥讽的说:
“仙长大概久不履这神州大地,对于江湖之事也不甚了解,这处地界,已是青阳山外围。那青阳魔君,可不喜欢旁人随意窥探。”
“那又如何?”
月君的语气也冷了几分,他说:
“本座来了,他又要如何?
你这小女娃,莫要吓唬本座,本座纵横东瀛十年,这些时日刚刚回返神州,想来,这江湖上,也不会又出了一个邪里邪气的张莫邪吧?”
“这倒是没有。”
沈兰耸了耸肩,说:
“但你的话,可都被艾大差听去了,莫非仙长觉察不到,那青阳魔君,就在你身后十几丈远的地方吗?”
“本座敢让他跟来,那就自然不怕!”
月君语气,已冷漠至极。
在长袖摇摆间,一把赤红倭刀滑出袖口,被月君反手握住,在寒光出鞘之时,艾大差自后方丢来的密密麻麻的暗器,便被这月下一刀轻松斩开。
距离数丈,就似有无形刀气勃发,在月下舞出一轮光晕。
被斩破的暗器如雨一样零散坠落。
艾大差眼见早被发现,干脆也不藏了。
这穿着鹦鹉绿袍,生的一双大小眼的家伙,顶着馒头乱糟糟的发辫,抓着天狼棍,便从藏身地跳出。
他骂骂咧咧的对那持刀月君说:
“张大哥横行天下时,也不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出来挑衅!
现在大哥淡出江湖,你们反倒活跃起来了。真以为这是山中无老虎,你等这些妖魔鬼怪就能跳出来充大王?
今日便让你这没见识的扑街仔好好看看,我江湖武者的手段!”
说完,艾大差体内真气鼓荡起来,吹的四周夜风阵阵。
他手持天狼棍,呐喊一声,如飞鸟般越过十几丈,落入大石上,便与那持刀月君缠斗起来。
这月君的气息,乃是蓬莱正统一脉,只是比刘卓然的凌虚剑式少了几分飘逸,多了几丝阴冷。
一手倭刀刀术简洁异常。
但杀性十足。
刀鸣声中,他真就如月下仙人,翩翩起舞,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离尘之气。
反观艾大差则埋头猛打,大喊大叫,时不时丢出墨门暗器,就如一个疯子一般。
不过月君武艺确实强悍。
长刀挥洒之间,总是能将艾大差的攻势破掉,浑厚真气又在身间流转,就如刘卓然的真气一样,可以自主御敌。
他随手一挑,便是拔刀术使出,身前三丈之地,尽是月晕刀气纵横。
两人看似打的热闹。
但连观战的沈兰都知道,这只是玩闹热身罢了。
艾大差没用追命箭,那月君也肯定还有杀招未动。
就这么过了十几招,艾大差用天狼棍打退赤红倭刀来袭,便一跃后跳,跳出战圈。
他大小眼里尽是一抹贪婪满意。
他说:
“好材料,当真好材料!你既自己送上门,也免了老子出海去寻。”
“噌”
刀光亮起,艾大差脚下巨石被一分为二,平滑异常,月君双手持刀,看着眼前艾大差,他冷幽幽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就凭你?”
“当然不只是我咯。”
青阳魔君哈哈一笑,从背后取出追命,又扯着嗓子大喊到:
“大姐,你就这么看着?还不动手?”
“嗯?”
月君这下才是愕然。
这周围,还有他人隐藏?
自己竟然没能发现?
“废物!”
一声厉喝自月君后方黑暗中响起。
在古怪虫鸣中,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带着红色面纱,还有银质装饰耳环的桐棠夫人,冷着脸自夜里走出。
她对艾大差说:
“连个半步天榜的废物都收拾不了,自哥哥离开之后,你艾大差倒是一天比一天更废了!
还留着那双巧手作甚?
索性剁了去喂猪豚。”
“嘿嘿。”
被桐棠夫人骂了一句,那青阳魔君并没有恼怒,反而没皮没脸的嘿嘿一笑,抓着头发,憨憨说:
“大姐莫恼,这不是怕打坏材料嘛。
再说了,大姐与大哥一样,不都对这些装神弄鬼的货心生厌恶,刚好大姐心中忧烦,便借这夯货出出气。
免得咱大差无辜,再平白无故受了窝囊气。”
“哼。”
夫人冷笑了一声。
她手指弹起,便有一道黑影自袖口窜出。
似蛇非蛇,鳞片密布,在月下闪出点点寒光,夫人握住那蛊虫尾部,随手一甩,这活物便猛地拉长开。
竟是在夫人手中,化作一把怪异蛊剑。
她一双凤目看向月君,眼中尽是不屑与厌恶,她说:
“若不是你蓬莱护山法阵厉害些,怕是早几年就在却邪刀下死绝了。哥哥当日说,不许你蓬莱人踏足神州大地,你等怕已经是忘记哥哥的话了。
今日你既然敢来,我便替哥哥教训一下你们。
也好让那蓬莱道君,长个记性!”
月君不搭话,今日两名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