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利斧向前劈砍,黑风斧十八式中的决死一击被使出,突击的沈秋如下山猛虎,像极了路不羁手持双斧对敌时的姿态。
挥起的斧刃顺由查宝的肩膀砍入,又在乱舞间连劈三次。
查宝竭力躲闪,避开了脖颈和头颅,但左臂就被这一击整个砍断大半。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但沈秋却满脸遗憾。
真气爆发,体量太小,毕竟也只有一瞬。
在砍出那一斧后,他立刻就进入脱力,他将斧头做飞斧丢出,却被查宝侧身闪开,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大汉查宝的另一只手并起双指。
在风雷声中,运指如剑,狠狠的点在了自己心口上。
“砰”
真气贯体,心脏内爆。
沈秋在山洞中重新汇聚躯体,他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摩挲着下巴,回味着刚才那一幕。
对比零散记忆中,便宜师父打架时的姿态,自己刚才砍出的那一斧,已经有内味了。
但真气爆发持续时间太短。
如果能再长几秒,他就有可能重伤,甚至干翻查宝。
“这种自杀式的攻击,也就只能在这梦里用用。”
沈秋遗憾的抚摸着心脏,他说:
“青青反复说,这种真气爆发,只有自知必死无疑时才能尝试,会对身体经络造成巨大压迫,运气不好甚至会直接变成废人。”
“在现实里爆发所有真气,干不翻对手,待时间一到,死的就是自己,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招数。”
沈秋丢下斧头,盘坐在地上,开始运行内功,积累真气,真气量越多,用来“自爆”时激发的力量就越多,时间也就越长。
他看了一眼黑大汉查宝,那家伙死死的盯着他,似乎还在狞笑。
“你就笑吧。”
沈秋对查宝比划了一下中指,他说:
“等你沈秋爷爷内功大成,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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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鬼啊!”
嘈杂的尖叫声在夜里突然响起,在太行山中回荡,就像是夜枭长鸣,分外刺耳。
这里是太行山麓外围,一队北朝黑衣探子正在这里扎营,他们行军法,扎营时自有探马在营地外围值守。
但这夜深人静之时,那些哨兵居然都被悄无声息的杀死。
等到带着鬼面的山鬼,手提利剑,落入营地时,一众北朝人物还身在梦中。
篝火在营地中央燃烧。
惊慌的人来不及拿武器,便在鬼魅飘然的黑剑穿刺中丧生,殷红的血,如瓢泼的水,铺洒在那白布帐篷上,在火光萦绕间,越发显得惊悚凛然。
带着鬼面的公孙愚平静异常。
他提着剑,在混乱的营地里来回刺杀,时而跳入黑暗角落,隐藏身形,时而从那些惊慌之人不可见的方位冲出,长剑挥起,掠走人命。
北朝贼人只能听到重物倒地,回头再看,就只剩下一具满脸惊恐的尸体。
公孙愚还点燃了营地边缘,那些战马在受惊之下,便四处奔跑,让本就混乱的营地变得更乱糟糟。
就如被搅浑的水,让其中的鱼也无处藏身。
“他只有一个人!稳住!”
一名穿着皮甲,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大喊一声,抓起手中利斧,将一个四处乱跑,如无头苍蝇的下属砍翻在地。
这一幕让剩下的人惊若寒蝉,但也飞速冷静下来。
“结阵!”
那高大汉子看着四周被火光照亮的营地,他对其他人说:
“诸人面向四周,一人看一方,带起弓弩,有响动就给老子射!山鬼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能一次瞬杀我等!”
慌乱中出了个主心骨,这让剩下的人纷纷按照持斧大汉的命令行动。
但还没等他们摆成阵型,一支黑羽箭矢便从黑暗中激射而出,正中一个小个子的后心,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就仰面趴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而在一旁的黑暗里,公孙愚鬼面之下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擅长用剑,确实不错。
但这不代表着,他只会用剑。
“嗖”
山鬼提纵身形,悄无声息的跃上营地后方的树枝,他张开手中的弓,拉铉宛如皎月。
在手指放松时,一道黑羽箭又呼啸着窜向那重新集结的5个北朝贼子。
“砰”
从上方射下的箭矢,被那持斧大汉用手中单斧挡住,他怒吼一声,便有四五支箭射向山鬼藏身之地。
但以公孙愚那形似鬼魅的速度,怎么可能还待在那里任由他们射击?
下一瞬,又一支黑羽箭激射而出,刺入持斧大汉身边的护卫眼眶,算是爆头一击,让那红白之物散落在周身几人身上。
这等猎杀,让本就惊惧的人更显畏惧,两个人丢下弓弩,抓起战刀就嚎叫着冲向箭矢射来的位置。
他们双眼赤红,大吼大叫,显然已经是在极度恐惧下失了神智。
那持斧大汉喊叫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炮灰冲入黑暗中,就如小石头落如深潭,连一丝水花都没溅起来。
持斧大汉乃是北朝黑衣卫的小校,是那位负责寻找太行仙物的都统大人的心腹。
也是上过战场,厮杀过的汉子,算得百战之士,但今晚这情况,却还是让他感觉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恐惧。
他握紧了斧柄,左右打量着营地周围,那些火光浮动的幽影中,似乎处处都有窥探。
这太行山鬼竟恐怖如斯?
“唰”
就在持斧大汉精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