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泰山莽夫手持太阿剑的手腕微微颤抖,但并非畏惧。
他心中有熊熊战意升腾,在太阿剑长鸣之间,那紫光满溢的剑刃便指向眼前男人。
黄无敌高声喊到:
“罢了,不管你为何而来!
当年老夫两次惨败于你,听闻你离去江湖,老夫心中还有遗憾,但今日见你重现,我心中甚是欢喜!
来,你我二人,再来斗上一场!”
黄无敌战意勃发。
威道太阿剑似乎也感觉到持剑人的豪情,便嗡鸣的越发轻灵。
而抱着猫的男人,却没有一丝战意。
他抚摸着怀中橘猫的脑袋,用一种混杂着怜悯和无奈的目光,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黄无敌。
几息之后,他轻叹一声。
“黄无惨,当年我还年轻气盛,行事太过了一些,和任豪去你玉皇宫求观道家典籍,被你拒绝,便仗着武力,大打出手。
使你心中留下遗恨难解,自此便染了这散魂症。
看来我当年留给你的阴影太大了,才使你多出这样一个莽夫性格,以此使自己和太阿剑心性相符,以便能更好的催动这天下利器。
紫薇兄,这自称‘黄无敌’的人格,是你专为我准备的,对吧?”
“莫要多说!”
黄无敌手持太阿剑,一步一步逼来。
每前进一步,气势就上涨一分。
紫光与剑刃上吞吐不休,体内浑厚真气也游走开来,就如一条紫光缠绕在这持剑人身上,使他真正人剑合一。
“此地再无怯懦于你的黄无惨,只有一心求战的黄无敌!
当年你欺辱小冬,屠尽剑门上下,使她一生流离,后又欺辱于我玉皇宫!
以往恩怨,今夜算尽!”
他高声说:
“张莫邪!快快前来,与我一战!”
“我今日又不是为打架来的。”
站在原地,安静撸猫的张莫邪轻笑了一声,他抖了抖左手,聚成诡异兰花指,便有锐利气劲缠绕于指尖之上。
他对眼前凶性勃发的黄无敌说:
“我也知你与林菀冬之间有些旧情,当年我也确实把你两害惨了,今日便还你一次。
紫薇兄,你这散魂症已入膏肓,若是再不加诊治,怕是一身修为就要毁于一旦。
今日我便做个医者,为你治治病吧。”
“唰”
紫色剑光滔天而来,就如朝阳初升,又快又狠,打在暗巷入口,将地面打的崩裂开来,又将两侧房屋轻松切开。
但剑光迎面,却不见张莫邪身影。
黄无敌心知不妙,回身就是一剑斩出,紫光滔滔,又将身后小巷连同大半条街道一起斩碎。
废墟之中,却见鬼影森森,在黑暗里,抱着猫的张莫邪悠然落地,竟是分散出漫天真假身影。
足有近百多个,以各自不同的姿态向他袭击而来。
或拳或爪,或掌或指,那些身影流转,竟似勾勒天下拳掌武学一般。
别说看清了,根本就分不出真假。
“破!”
泰山莽夫怒吼一声,数以百计太阿剑气破体而出,将周身幻影尽数搅碎,就如拆迁现场一般,把这废墟也卷的一团乱麻。
当真就如吞天巨兽在人间肆虐一般。
在尘土飞舞,气劲摄人之间,黄无敌正欲运起提纵,离开这处逼仄之地,好让太阿剑能发挥出十足威能。
但在飘飘起身的下一瞬,他又被按在手臂上的手,重新压回了倒塌的巷子之中。
这一手自然非常,没有一丝烟火气。
就好似寻常友人,伸手放在朋友肩膀上一样。
“撒手!”
一声呵斥自耳中传来,黄无敌手腕处便遭重击。
浑厚的护体真气被轻盈散落的手指划开。
就如拨动琴弦,巧力混在蛮力之间,张莫邪的手指,便如幽魂般扣在黄无敌手腕上。
手指轻轻一捏,黄无敌便感觉有千钧力道自那两根手指传来。
剧痛之间,摧魂神爪真气固化,如锁链缠身,使半个身体便麻木下来。
手中太阿剑,更是在紫光跳动之间,被张莫邪轻松缴去。
“凶狠有余,机变不足。
这本就不是你该有的战姿,又何苦困于妄念不可自拔?”
黄无敌眼前一闪,便感觉有冰冷手指点在额头处。
“玉皇宫主!紫薇道人!黄无惨!快快醒来!”
张莫邪的声音如有神异,随着指尖真气涌入黄无敌脑髓,那声音也婉转悠长,自耳中响起,又在心头回荡。
就如叫魂一般。
在三次呼唤之后,眼前气势汹汹的黄无敌便如沉沉睡去,身体摇晃之间,便倒在了这残破巷子之中。
他真的睡着了。
气息悠长,还有鼾声响起。
“唉。”
张莫邪摇了摇头,他抱着猫,将手中太阿剑甩了甩,在月光下看了看这把威道利器。
最后俯下身,将这天下利器,妥善放在沉睡的黄无敌身下。
他抱着猫,行走在这残破毁弃的巷子里。
一边走,还一边说:
“猫儿啊,猫儿。
你是不懂人间苦楚,这痴情之人,总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红尘纷扰,众生皆苦,天门已断,便不得解脱。
这黄无敌和林菀冬今日遭遇,却都与我有些关系,我无意害他们,他们却因我受苦。
当真孽缘啊。”
他消失在巷子尽头的黑暗中,一炷香之后,这抱着猫的男人,又出现在了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