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二爷轻佻道:
“你今日,行事莽撞,往后还是收敛些为妙。”
“春耕他们姓裴,有人不愿他们过得好,但也不愿他们死。可你不同。”
因为她不是裴母亲生的,她即便姓裴,但不是裴家血脉。
倘若她行为举止出格,弊大于利,甚至严重一些,没准要被人抹杀。
就好比今日。
裴家乘坐牛车,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整个白日的时间,可她刚过午时就跑了回来,还拎着吴洪兰。
这人处处透露着奇怪。
短暂接触几回,宴二爷就已看出她身上那些怪异之处,那实在禁不起推敲。
且。
“像之前那种,为了他们兄弟上衙门,出人出力又出面,这种事,也少做为妙。”
宴二爷言尽于此。
她若聪明,她便听得懂。
她若愚昧,他也懒得再废话。
但他想,她是聪慧的。
韶音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像是想让自己清醒点,她一双长腿挪下床铺,一边穿鞋一边道:
“那我就败家,大把银两洒出去,成为助纣为虐的加害者,这样一来,那些暗地里的宵小反而还得感谢我。”
宴二爷一怔,才哧哧一声,像是在忍不住地闷笑。
“音姐儿聪慧,我不如你。”
这人举重若轻,四两拔千斤的态度,好像就算前方是山,举步维艰,她也能另辟蹊径,无惧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