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忠顺王满意点头,“你这小女子,这话还差不多,”他指了指摆在一旁的蜜饯,“那林氏女,这个是你做的吧?”
黛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疑惑道:“看这样子,应该是我做的。”
忠顺王拍顺手了,拿起惊堂木啪的又是一下,“什么叫做应该是你做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得推诿。”
“这个,”黛玉似乎被他那声惊堂木吓了一跳,微微往后瑟缩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问,“大老爷,小女可以看看那蜜饯么?”
忠顺王点头,旁边的内侍忙端了那蜜饯过来,黛玉仔细看了看,然后问忠顺王,“大老爷,小女可以尝尝么?这蜜饯看起来样子都差不多。”
“这个?”
忠顺王犹豫了,接着,他命那内侍,“先试一试。”
他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开什么玩笑,万一真有人在蜜饯里下了毒,把你毒死了怎么办?太上皇我都不怕,就怕你那男人,惹恼了太上皇,最多不过揍我一顿,该我的,一样都不能少。惹恼了他,我就没钱花了,那混蛋只怕一文钱都不会给老子。
明知道可以捞钱,却无法下手,那滋味太难受了。
内侍扔了一块蜜饯去喂鸟,见那些鸟雀吃了也没事,照样活蹦乱跳。
忠顺王这才命他把蜜饯递给黛玉,黛玉哪里就是真要吃它,她只不过是借此验证,这玩意儿是不是自己做的。
尝了一下味道,黛玉点头,“大老爷,这个的确是小女做来送给老夫人的。”
“这蜜饯都是差不多的味道,你怎么能证明这个就是你做的?”太上皇也来了兴致,问了一句。
黛玉顿了一下,低声回道:“回太上皇,这个,因为小女身子弱,吃的药比饭都多,口味极淡,所以,小女吃的蜜饯,用的糖比别人的多些,不然总吃不出味道来。”
别人还无所谓,颜老夫人终究是女子,在这方面,心肠到底要柔软些,听黛玉如此说,眼圈就红了,柔声道:“可怜的孩子,你还小,身体终有调养好的那一天的。”
刘太医却摇头道:“难,那东西她吃的太多,已然伤了身子,日后只怕子嗣困难。”
他这话便如晴天霹雳,震的一堂人人都呆了,这个世道,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那就是废人一个啊,谁还肯娶她?
黛玉的境况可想而知。
紫鹃捂住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姑娘,姑娘。”她是真没想到,那些人的心会这么狠啊。
雪雁哭着对忠顺王磕头,“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姑娘伸冤啊。”
春纤也是泣不成声,对着忠顺王咚咚的磕头。
黛玉垂下眼睑,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虽然说,她已然决定出家修道,可是被人害到如此地步,却也令她不得不伤心。
薛宝钗,你果然是薛家下了心血培养出来的啊,不能入宫,还真是可惜了。
清徽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绛珠握住拳,浑身都燃烧着怒火。
她果然是太天真了,居然还信了那贱人的鬼话,跟她推心置腹,情同姐妹,薛宝钗,你背后一定在笑吧,笑我的愚蠢!
虽然说,她同清徽一样,对子嗣不大看中,可是被人陷害到无法生育,与自己不肯生育,那是两码事啊。
不肯生只是你不愿,若是改了念头,想生自然还是可以生的。
而现下,那是你想生个孩子都不可能了。
这情况,能一样吗?
现在绛珠最想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那薛宝钗也下一贴药,让她屁都生不出一个来。
呵呵,这样也不错,被坏了名声的薛宝钗只能嫁给贾宝玉,到时候,她一贴药下去,贾母王夫人薛宝钗都得要痛断肝肠。
王氏,你不是就嫌弃我身边不好,不好生养么,那我就让你的宝贝外甥女也跟我一样,这样,你还满不满意啊?
至于贾母,不是对贾宝玉寄予厚望么,到时候知道连薛宝钗都无法生养,又会是何等的心疼?
薛宝钗本人就更不必说了,无法生养,她的一切雄心壮志都完了,到时候,只怕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容不下她。
绛珠呵呵的笑着,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原本以为,贾家已然没有什么能令她激动的了,没想想到,那些贱人,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她现在不想灭贾家了,她就要她们活着,痛苦的活着,看着自己的希望破灭,看着自己所疼爱的人受苦却无可奈何。
我受过的,你们通通都要再承受一遍。
我要笑着,看你们哭!
不论是太上皇还是建兴帝,脸色都是极难看的。
于太上皇而言,自己忠臣的遗孤,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还有什么人敢跟他?
林家被贾家如此一弄,算是彻底绝了后了,给他卖命的臣子,焉能不寒心,他是无论如何,都得给林家一个交待啊。
而于建兴帝来说,这些老臣委实是太肆无忌惮了,便是连自己亲生的血脉后人都是如此对待,那么日后他们是否也会这样对待朕呢?
心下更是先一步就弃了这些贪得无厌的老臣,他便是要用人,也要用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老臣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他养不起。
绛珠对着黛玉,“我算是服了,看样子你是想要连两宫的脸一起打了。”她也不得不服啊,这小丫头手里既没人也没钱,还能在贾家的步步紧逼下翻盘,想当年,她不如她啊。
忠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