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太监毫不避讳可能会出现的迟重和宴青,已经将他们当做了地上的萝卜叶子,可以随意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迟重慢慢看着,冷静看着,等他们走进。
门被推开,清冷的月辉也一起洒入,落下三条入魔似鬼的影子。
“嗯?没有人?”
“找一找,要是没有到,我们正好出去禀报一下立个功。”
“我怎么觉得毛毛的。”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忽然就听到刚刚打开的门发出一声沙哑老旧的响动,像个行动不便的老妖怪似的,自行关上了。
“是风吧?”
“除了风还能是什么,别自己吓自己,这宫里到底有什么事,难道我们几个不知道吗,快找找人。”
“就是,这算什么事,你这胆子还没我大,我们分开找,你们两个去西边,我去东边,等找到了,非把这两个小娘批给干了不可。”
三人分头行动,去东边的那个人进去之后,四处看了看,床上空无一人,倒是有一个匣子,里面像是放了钱一样,正要伸手一摸,忽然脑后一阵剧痛,来不及说话,就已经倒了下去。
他身后是脸色阴郁的迟重,手里拿着一个枕头。
枕头又重又硬,不知道是用什么石头做的,一下子打到后脑勺,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西边的人并没有反应,这里发出的动静不大,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他得速战速决。
迟重上前去摸鼻息,发现还有一点动静,只是晕过去了,当机立断,取出匕首用从心窝处刺了下去。
他对这些心窝子的地方也一样的了解,一刀就毙命。
屋子里的血腥味渐渐重了起来,而他好像一个鬼魅一般,又躲回了阴暗之中。
很快,那两个剩下的太监就找了过来,一闻到血腥味就暗叫不好,慌忙去把屋子里的油灯给点了。
“这......大哥......”
两个太监呆愣在原地,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片刻之后,两人回过神来,开始气急败坏的搜索迟重和宴青的踪迹,要让他们两人血债血偿。
屋子里不好藏,东西太过简陋,迟重并没有等着他们发现自己,而是先发制人,直接扑了出去。
他一个人,很难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不仅仅是年纪小了太多,而且这两人一看就是做粗活的太监,手上的劲很足,一把就能将迟重按住。
只是这两人废了不少的功夫,还受了伤,还按住了迟重。
“原来是七皇子,奴才当是谁这么有勇有谋,啧啧,七皇子,我们没办法叫你血债血偿,不过你那母妃现在都不在,恐怕是出去偷人了吧。”
“肯定是偷人,要不是偷人,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你要是想我们保守秘密,就乖乖听话,我们保证不说出去,还给你也照样带东西进来。”
他们两个始终还是不敢对迟重这个皇子下手。
死一个嫔妃不算什么,宫里的嫔妃多,少一个冷宫的妃子皇帝也不会发现。
但是皇子不一样。
两个人开始对着迟重上下其手。
迟重生的非常漂亮,肤色白,眉目却是乌沉沉的黑,眼睛很大,嘴唇很薄,颜色殷红,是一种浓墨重彩的美丽。
比起老皇帝,他更像是自己的母亲一点。
两个太监已经忍不住从他的衣袖之中钻了进去,粗糙的手掌在他身上摩挲,带来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迟重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匕首掉在远处,他猛的挣扎起来,想要逃脱这两条毒蛇的束缚。
可是没有用,他还太年幼了,没有人可以在十岁的时候,是两个成年人的对手。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个太监正要张望,迟重已经叫了一声。
宴青哪里想到自己不过是出去一趟,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呼救声,立刻冲了进去,想都没想,就上手了。
两个太监本以为这一大一小,应该是较弱无比,甚至会哭泣求饶,从来没想到他们会反抗。
这么多年,只见过自己寻死的,没见过他们会反抗的。
因此这两人准备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宴青拎着板砖就杀了过来,怒火滔天,一看就是气的脑子充血,失去了理智。
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去扒迟重的衣服!
难怪迟重以后会变成那个样子,这些人还真是功不可没。
怎么就这么变态!
宴青气的将板砖抡的虎虎生威,再加上系统开了痛觉屏蔽,连受伤了都不知道,打架打的满地都是血,才彻底将这两个人给干趴下了。
等他们趴下了,她才气喘吁吁的坐下,发现自己背上被刺了三条不小的伤口。
她也不敢摸,只能解开迟重身上的绳索。
“去看看着两个人死了没有?”
然后就晕了过去。
迟重从惊慌中飞快的镇定下来,飞扑上前先去摸了摸宴青的鼻息。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他已经忍不住眼泪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眼泪,他原本以为这东西和自己不相干了,没想到还是落下了眼泪。
再看到宴青奋不顾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防线放了下来。
还好。
他悬着的心稍微落了下来,将宴青仔细放好,才去看那两个太监。
还没死。
不过没关系,人都是会死的,只是有的死法更折磨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