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伸手将他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嗯?”林稚秋蹲下身去,将香囊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想起宴青倒他药时的果断,“不能用?”
他下意识的压制住了声音。
宴青点头。
林稚秋道:“我知道了,既然你出来了,就随我去吃饭吧。”
宴青点头。
她三天才吃一顿肉,肚子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立刻便有人牵马来,林稚秋将宴青抱上去,自己另外骑了一匹马,牵着宴青的马慢吞吞的往街上走。
林稚秋的人马,杀气腾腾,无人敢多看,到了酒楼外,他将宴青抱下来,进了酒楼的雅间。
“脚怎么还是用不上劲?”林稚秋看着宴青的脚,将她按在凳子上,伸手按了按她的脚踝。
“啊!”宴青不高兴的叫了一声,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有点疼的。
林稚秋道:“还没有全好,再仔细养一阵,不要到处乱跑,我让人送膏药给你。”
宴青高兴的嗯了一声。
林稚秋将她的衣服整理好,让她坐着好好吃饭,点的都是好消化的东西,让她慢慢吃。
两个人吃了不到一半,门外忽然有人道:“殿下,庆王爷来了。”
宴青知道这庆王爷是大敌,差点噎住,慌忙喝了口水。
庆王已经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林稚秋抓着宴青站起来,给庆王行礼。
“庆王叔,巧的很,竟然在这里遇到。”
庆王比林稚秋年长不少,脸上带着一股阴阳怪气似笑非笑的神色,道:“听说侄儿带着个小姑娘在这里吃饭,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看看是哪家的姑娘有这福分。”
宴青站在林稚秋身边,任凭打量。
反正钻了狗洞,一身的灰,好看不到哪里去。
林稚秋挡住他的视线,道:“有失,送姑娘回去。”
有失一直在外面守着,连忙进来将宴青带走了。
林稚秋道:“让王叔见笑,侄女儿。”
庆王阴阳怪气笑道:“啊,我知道了,听说你有个哑巴侄女儿,挺上心的,看来就是她了。”
林稚秋道:“是,王叔慢用,侄儿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庆王也不留他,让开了门,笑里藏刀似的哼了一声,“皇上老糊涂了,放着我这现成的大兄不让位,居然要从孙子辈里面去挑,岂能让他如愿。”
林稚秋没回昌王府,而是去了城郊的庄子里,里面的人早早迎了出来。
“殿下,老师在里面。”
“嗯。”
林稚秋下了马,道:“有失有得,你们随我进来。”
有失有得应声,一进院门,一身小厮打扮的两人气质瞬间变化,面目都是和林稚秋相似的冷漠,手中按着腰间的刀,一言不发,脚不沾地,轻功很高。
“老师。”林稚秋敲了敲门。
“殿下来了,请进吧,今日天晴,殿下是在何处流连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开门,面容看着虽然已经老了,可是头发却是一根也没白,脚步轻盈,伸手去拍打林稚秋的时候,带着常年习武的劲道。
“是,在云府流连了一会儿,领着侄女去吃了顿饭。”林稚秋在书桌前坐下,阳光落在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就是云府那位哑巴吗?殿下,大事为重,不可在这小事上误了时机啊。”老者对他的冷脸已经十分习惯,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言语之间,似是笑谈,又似乎是警告。
林稚秋把玩着腰间的香囊,又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忽然道:“老师,若是我要娶她,该如何做呢?”
他这话也似是玩笑,似是真话。
老者一愣,道:“殿下,如今我们已有七成胜算,这叔侄的名分既然是认下了,也不好揭去,她又是哑女,不论是世子妃还是皇子妃,都不能是她。”
“啊,”林稚秋捏着香囊沉思半晌,“是啊,云侍郎做官也糊涂的很。”
老者笑道:“殿下看的明白,若是要娶妻,自然要娶有助力的人,如果殿下想娶妻,不如我现在就开始看几家。”
林稚秋道:“此时不急,她还年幼,只是我喜爱她而已,待到事成之后,再论也来得及。”
屋子里沉默半晌,老者忽然道:“殿下若是当真喜爱,老朽倒是有个法子。”
“哦?”林稚秋挑眉,来了兴致,“老师有什么好办法?”
老者道:“外室。”
“外室?”林稚秋的眼睛眯起来。
老者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道:“安置的远一点,隐秘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殿下做的干净,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在将她的户籍抹去......”
他话音未落,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一口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腹部。
有失手里的刀已经出鞘,握刀的人却是林稚秋。
“老师,你送我这香囊,让我时时佩戴,说是有益于身体,可是为什么里面有毒呢?”
老者握着刀柄,艰难道:“无、无毒,殿下不可受人、挑拨。”
“当然,”林稚秋道:“所以我才试探了一下老师,若是老师没有变节,一定会十分激烈的反对我和云苗的事情,甚至不惜杀了云苗来扫清障碍,可是老师却说什么外室,老师怎么突然就这么不理智起来。”
老者道:“你、你......”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香囊有毒的吗?”林稚秋将香囊放在手里,“你做的很巧妙,我请太医验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