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大幽朝熹贵妃的宫殿,大小规模仅次于皇后的福源宫。
幽武帝朱元武虽然不恋美色,后宫也有一后,三贵妃,七妃,十六嫔,上百佳丽。
不是出身门阀世家就是出身官宦之家,商贾之家出身的不是没有,只是数量少的可怜,在这内宫更是地位低下。
唯独幽武帝一次微服出巡,身上没有带银子,结果被无良商家给扣了起来,等到金吾卫指挥使范三江带人杀到,准备楼刀子杀人,给皇帝解气的时候。
没想到幽武帝朱元武不仅制止了金吾卫,还和颜悦色的给商家付了十万两黄金,只是回宫的时候,打包走了商家的二小姐金巧善。
原本都以为皇帝是一时新鲜,一个商贾之女成不了什么气候,结果惊掉了一地眼睛珠子。
仅仅不到一个月,这个商贾之女金巧善就从才人,连跳数级成了仅此于皇后的熹贵妃,被后宫无数佳丽羡慕嫉妒恨。
事后多年,人们都很好奇,那一日在金家商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从不好女色的朱元武如此倾心?
只是知道这件事的少数几个人,都守口如瓶,晚上睡觉都给嘴上贴封条的那种。
延禧宫总管黄公公就是知情者之一,此时他一个人守在宫门口,踮着脚尖伸着脖子,神情焦灼,嘴里还念念叨叨:“怎么还不来,这可急死人了!”
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三皇子朱厚孝身影,匆忙迎了上去:“哎哟,我的三殿下,老奴给您说过多少次了,这宫里多少人眼红娘娘,您千万不要随便得罪人,你怎么就不听呢?
快跟我走,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幸好国舅爷来了,可以帮衬你一下。”
“国舅来了,那就好!”朱厚孝闻言心里一松,走路都轻快三分,随即又有些不服气的道:“得罪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庶子踩了狗屎运了罢了,这些年要不是母妃帮衬,他能有今天?”
“好我得小祖宗哟,您可千万别再说了,要是让娘娘听到,还不得出家法!”黄公公吓得不行,赶紧摆手,朱厚孝是他从小照顾到大,感情深厚。
“我就不信了,母妃还能为了一个外甥,打我这亲儿子不成!”朱厚孝一点也不在意,他觉着自己母妃对李文昊有大恩,又是姨母。
即便是他这次做的不妥,只要母妃一句话,李文昊照样老老实实听话。
进了延禧宫大门,朱厚孝吃了一惊,平日里的很是清净的延禧宫,突然热闹起来。
宫女太监们一个个脸上带着喜庆,忙忙碌碌,房檐楼柱披红挂彩,高高的灯笼挂起,好似过年一般。
更惊奇的是,还能看到其它宫的宫女,捧着礼盒进进出出。
“三叫,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母妃的生日?”朱厚孝好奇的问了一句。
“哎呦,三殿下,娘娘的生日上个月才过,您怎么就忘了?”
黄公公,小名黄三叫,哭笑不得:“还能是为什么,还不是侄少爷封了侯爵,不光是各宫的娘娘,还有黄家,玄家,这些大臣,甚至皇后娘娘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往日里咱们在宫外没有强援,受了多少窝囊气,现在不一样了,终于出了一个侯爷,咱们这些奴才都觉着腰杆硬气了不少!”
“不…不至于吧!”
朱厚孝脸色有些尴尬,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在宫外有一个实权侯爷的支持,是多么的重要。
就连这些奴才太监们都知道的事情,他要有多蠢,竟然不当一会事。
现在的李文昊,已经不是以前哪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李文昊,而是独霸一方的侯爷,能给他,甚至给母妃作为强援的存在。
“母妃,儿知错了!”朱厚孝进了客厅,老老实实的躬身行礼。
熹贵妃一身青色长裙,斜靠在一张软塌之上,正在和国舅金满兜说话,一举一动尽显华贵。
“老臣见过三殿下!”金家长子金满兜,五十多岁,长的团团圆圆,起身向朱厚孝行礼。
“舅舅免礼!”朱厚孝回了一礼,很是客气,这个舅舅虽然没别的本事,但是会赚钱,这么多年他可是没少花。
“娘娘,我回去就派商队去琅琊,咱们老金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侯爷,我这当舅舅的脸上也有光,要钱给钱,要粮给粮,绝不含糊!”
金满兜商场混迹多年,知道自己该走了,拱手告辞。
“你明白就好!”熹贵妃点了点头,没有搭理自己的儿子,轻声道:“昊儿能如此出息,是姐姐在天之灵保佑,你切记,去了以后要多多帮衬,不可光想着赚钱。”
“我晓得!”金满兜堆着肥脸答应,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琅琊地区哪可是进入西域商道的起点,不赚钱怎么可能?
等到金满兜走后,朱厚孝想着应该没事了,结果熹贵妃一扭头,脸上犹如结了一层冰霜,吓到朱厚孝“噗通,”一声就跪下:“母妃,儿知道错了,我这就去封信给李文昊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封侯这种大事,你帮着外人针对自己人,如何能解释的清楚?”熹贵妃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原本得知李文昊封侯,高兴的她差点哭了。
这些年在宫里看着风光,其实背后的险恶只有她一个知道,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害的万劫不复,她每天都过的如履薄冰。
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她出身商贾之家,娘家无权无势,那些人才会肆无忌惮。
现在好了,老天垂怜,家里终于出了一个侯爷。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