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问:“要不,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将你五年前用生命作为祭奠的那绝招使出来?我们好好看看,是你的绝招厉害,还是我更快?”
不等竖发男人回复,她神速收起手枪,快速后退百米远。
全程,风宿只听到风声,不曾看到女人究竟是如何动作。
一种强烈的不甘和屈辱涌上心头,对挑战强者的动力更强,更甚。
他知道:这女人的实力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测,若是再不使出全力,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果如乔小池所说,男人再度动用异能,以生命做祭奠,脸色骤红,双眼微红微凸,看上去,甚是痛苦模样。
风暴起,席卷所有的冰和雪,荼毒所有挣扎在生死边缘线之上的生命。
风暴圈中,无数碎石伴着白雪快速旋转,似天女舞动,勾画出人间最美的舞蹈。
远看,那般美妙。近看,依旧美妙。
乔小池依旧面不改色,甚是不屑,双手交叉,枕头,不等风暴圈逼近,她轻松抬脚,只是眨眼功夫,主动踏入。
风宿大惊!
白色风暴,让人看不清内里情况,除了嗡嗡风声,再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风宿心生疑惑,想要查探一番,忽觉耳边一凉,后脖颈处寒气阵阵,心下颤抖。
身体欲条件反射性跳离开来,突觉一道障碍,无法动弹。回眸一看,他心跳骤停一瞬,灵魂好似瞬间被冻结。
他竟是被乔小池这个女人轻易阻挡住了去路。
“你——”想要质问,却是无颜。
红衣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中依旧拿着一把枪。这一刻,却是没有对准他的头。
她双眼微眯,轻轻吹了吹枪口,展颜一笑,刹那间惊艳了整个岁月,让他这颗万年老铁书开了花。
忽而,狂风大作,似是挣扎在痛苦边缘的生命发出最后的颤栗。
风宿瞳孔再度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还在不停打转,交错盘旋的风暴圈们。
震惊满满,傻眼无限!
那些风暴圈好似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原地不停打转,最后竟是相互碰撞在一起,消耗彼此力量,最后消散。
白雪漫天,碎石遍地,风暴圈全军覆没。风宿的心沉了又沉,双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女人那满是轻佻笑容的脸,心下苦涩。
他自以为的强大,在对方看来,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他的心原本有多高傲,现在受到的打击就有多重。自信被一点点击垮,早无来时的兴致高昂。
双肩毫无力气地垂搭在身体两侧,风宿苦笑,心思失落。
“我输了。你可以杀了我……”
“杀你?”乔小池收起“夺命”,双腿弯曲,跳到高处,坐到之前的枝桠之上。
周围的大树早已被风宿这个不懂审美和怜惜的男人破坏,凋零,萧瑟,在洁白细雪漂浮的光景映衬下,显得尤其悲伤。
不过,在乔小池看来,周围倒是变的更加干净。
她一手搭在微微拱起的右膝盖之上,一手撑着下巴,撅着嘴,甚是无辜道:“如果想杀你,我早就杀了你。”顿了顿,“两次。”
风宿整张脸瞬间涨红,浓浓羞耻感油然而生。
下一刻,不再说话,他抽出随身短刀,狠狠刺向胸口之处。
既然她放了他两次,那么这条命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
乔小池:……
这男人是不是太认真了?难道看不出她在开玩笑?
风宿大睁双眼,好似在看这短刀所取的是不相干人的性命一般,冷漠,却又淡定。
他要亲眼看着自己杀死自己的场景,切身记住这贯穿心扉的痛楚。
他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接受。
谁能想到今日的乔小池会这般厉害?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想到曾经,他看到对方被大虎追捕,浑身是伤,痛苦,奄奄一息的模样。
实在难以想象,那么脆弱的存在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为如此出色之人。
他,要用生命来记住自己的盲目自大。
刀尖在白雪的映衬下,闪现出淡淡白光。他知道,这白光即将被鲜红代替。
他要死了啊——被自己杀死。
耳边,风声大震,熟悉感急速涌上心头。女人那只白嫩纤细却饱含力量的右手划过,留下一片虚影。
白光高飞,和风声相互碰撞,奏出一曲梵音,舒适,畅快,美妙。
刀身重重插进被风袭卷了的白雪地面之内,徒留刻着复杂纹路的刀柄在外,一动不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宿甩开女人的手,步步后退。
“难道说你要利用这次放过我的机会,威胁我背叛boss?”似是意识到真相,一向沉稳浑浊的男声变得尖锐,“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乔小池掏掏耳朵,不以为意。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相信你啊。”
风宿脸黑,内心说不出的难受。
他就如此受人嫌弃?
“我不过是还你的恩情罢了。”
“恩情?”
“不错,野外丛林,大虎。我猜,你懂的……”绝美女人眨了眨眼,甚是调皮,活泼模样。
风宿顿悟,瞬间领悟。
原来,她和他一样,都是重情重义重恩之人。即便是敌人,也不曾打破这一为人处事的底线。
自此,对待乔小池,他更加佩服。
“今日之事,和你之前救我的恩情,相互抵消,我们谁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有压力。今日之后,你我便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