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七婶她在路上喊就回来了。”
“那死婆子整天不干活还不让人干,地里草长得比玉米还高谁不指脊梁骨,还美美的乱晃。”
2.新平吃过饭又没了影,彩云想和他说说话的功夫也没有。她擦过席子洗过澡够屋内绳子上的衣服换,旁边有个板凳伸手就够到了,衣服短了在镜前照了照跟肚脐一齐,左瞧右瞅也没弄明白。
在床上睡不着屋内有股晦味,又想起好久没回家了该回去看看了。想着不觉睡了。
“妈,你发现没彩云比以前长高了,最起码有五公分不是十公分。妈呀,女人结了婚还能长个。我咋不长呢?”
“你好吃好喝的像个猪。”
她婆婆望着她,发现新大陆似的。
“你别说我还真没发现,真长高了不少人也变得水灵了,还是傻了吧叽的。没法跟你比。”
春否咬了一口桃,递给婆婆也咬了一口。婆媳俩一唱一和仍没睡意。
沉闷躁热的虫子吱吱叫着,月亮红通通挂在纹丝不动的枝头。左拉屋里坐不住吹着口哨在村里闲荡。他翻墙在春杏家窗下听了听,像条死狗贴在墙上左抓右挠禁不住就离开了。见新平家还亮着灯,推开大门刚走了两步,东屋里黑黝黝的传来一个声音。
“新平,睡了咋不拉灯?”
传来起床的声音,左拉抽回前腿蹑手蹑脚溜了出来。刚走两步传来拴门和新平妈说话的声音。心里有些后悔跺了脚走了。
新平进了屋彩云白皙的皮肤闪着光。在桔黄色的灯光中整个人变得朦胧像被镀了一层什么,在白色的帐子中她呼吸均匀睫毛密密地投射下一个弧形的阴影,高耸的**像黄舍切割点搭配在胴体上。两年多了他这才看清她,这娘们有点意思。他的心怦怦乱跳喘气粗重,扒啦扒啦了衣裤趴了上去。
彩云猛得惊醒,一阵拳打脚踢敌不过只好任他去。他胡乱地喘着气,不知如何是好匆匆了事,彩云瞪着他睡去。
外面下起了雨,窸窸索索。像蚕食桑叶,像谁轻轻抽打着叶子。左拉在新平家窗下听了一会,灯亮了又熄了咽了口水回家去了。
村上传来猫叫声,像小孩的声音又不像。
“喵,喵,喵……”
传来追逐打斗的声音,雨大了起来,没了猫声。一切都沉入深渊里。
彩云穿着隐隐露肚眼的衣服回了娘家。街上又有几家在盖房子,几个干活的汉子晒得流油,冲她诡魅地笑。街里那条南北的沙土有人拿着仪器量着什么,丢着石灰点,又多了几家卖衣服的店,门口有人在喊什么。她没心思去看。
门口长了许多草。她家那条小黄狗趴在门口。旁边放着又脏又破的食盆。门口有二三个老人坐着。
“爸,爸,我回来了。”
大家笑着,其中两个老人打趣地说,你闺女回来了买好吃的来了。彩云父亲坐在椅上点着头。
“彩云回来了。”
“你小心点。”
那两人说。
“二大爷四大爷来家坐呢。”
彩云打着招呼。两位老人寒暄着离去。
摸索站起颤颤抖抖,彩云上前拉着板登给他坐。把二斤水果放在桌上。
“爸,你最近好么?”
“好,有时做饭晚邻居端些来。”
“知道了,我做点饭在锅里别忘了吃。”
她爸点着头。彩云顾不上坐屋内屋外打扫一遍,桌椅板凳摆好碗筷洗好,收拾利索干净了才回家。
今儿是逢集,彩云拿着婆婆给的几十块钱驮着春杏去赶集。春杏挺着大肚子动作笨拙,后坐上喊彩云骑得慢些。彩云哈哈地笑。
“把你肚子里的蛋颠掉才好,难看死了。”
“你个恶毒的女人,撕碎你的嘴。”
春杏拧着她身上的肉,彩云嗷嗷求饶。左拉骑着车从后面赶上来,和她们说话没理,春杏歪着头身子向后倾着直到人没了影。
“春杏,那谁啊?”
“你不知道最好,一个光棍。”
彩云哦了一声,吃力地蹬着车子,眼热地盯着那魅梧的身子越来越小,她觉得那才是条汉子。哪像她家那个陀锣,就差一个鞭子整天没有影想想就来气。
(二)
那只狸猫慵懒地从床底下爬出来,舔舔爪子咬咬尾巴伸着懒腰。就着早晨日出的旋律,如心情极好的t台女模走了。七婶盛着鸡蛋汤从屋内出来,唤着猫咪回来吃饭了,它扭头看了一眼,冷漠而优雅地蹄子落在半空,全然不顾。外面草丛里那只黑猫注视着。
新平卖了几十个鸡蛋和粮食,从街上回到家,腰里像绑了钢板,彩云拉着他进屋挣脱了。他要如数交给妈妈。彩云坐在床边啃青色的苹果,新平进来乘她不备咬了一口,递给她两张卷在一起的票子。彩云甩了他下出去了。
“死婆娘就知道串门下不来崽。”
新平妈从屋里出来冲着背影嘀咕。
“妈,春杏快要生了,肚子好大。”
新平妈白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数落他,有种你也种出一个来,那是娘们的事。截了他一脑袋瓜子新平便低着头,他母亲再转过头人已不见了,院里便传出叮咚的声。
彩云坐在七婶屋内喝着烧好的稀饭,喝了一碗又一碗,七婶咂着舌。最后一碗盛得少了许多。彩云还是吧叽吧叽地喝完了。抹一把嘴,说着家里的事。
“乖乖像挨十八年饿似的,喜欢吃下次七婶再做。”
彩云等着七婶给她出出主意,或些许无关轻重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