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纸扎店老板一个头两个大,想要去找人来帮忙时,余夏儿从大门走了进来。
视线落在正在哭着的余秋身上。
“余庄主来得正好,快帮我哄哄这小子。”纸扎店老板看到余夏儿,顿时一脸激动,把孩子塞到余夏儿怀里。
余秋到了余夏儿怀里,瞬间就不哭了。
小可怜眼睛都哭肿了,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余夏儿。
“我的天,果然哄孩子这种活,就该女人来干。”纸扎店老板抹了把汗。
“不会哄孩子,你买来干啥?”余夏儿问。
“我这不是无意中看到,觉得这孩子跟我有缘,就算了一下,然后就买了下来么?”谁知道买下来后会如此麻烦,早知道……
唉,他还是会买。
余夏儿摸了摸余秋的肚子,让人去买一碗粥回来。
扭头看向纸扎店老板:“莫寒,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哭么?”
莫寒一脸茫然:“为什么?”
余夏儿便问:“你不觉得饿么?”
莫寒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后知后觉想起来,孩子之所以哭得这么凶,大概是饿了。
没过多会粥回来了,余夏儿喂余秋吃。
孩子饿狠了,一口接着一口吃,急得要把脑袋伸进碗里的那种。
“这两天你喂他吃啥了?”余夏儿问。
“馒头,不过他吃得也太少了点,给他一个馒头,他就抱着啃了一点点。”莫寒看着余秋皱起眉头,怪不得会虚成这样,原来是不爱吃饭。
余夏儿动作顿了顿,余秋急得张口往碗里够,她赶紧又喂了他一口。
“你就干给馒头?”
“还给水了,他没喝,还打翻了。”
“怎么给的?”
“拿碗装呗,还能怎么给?”
“……”
余夏儿表情一言难尽,余秋才十个月大,而且他是七个多月就生了的早产儿。
从生下来就体弱,才刚学会坐。
这么大点的孩子,就叫他自己吃馒头喝水,这莫寒怕不是个智障。
“莫寒,我想问问你。”
“问什么?”
“你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能自己吃饭喝水?”
“应该能吧?我想不起来了,那么小的事情,我记不住。”
“……”
余夏儿无语凝噎,才想起来莫寒说过,他一直住在山里道观,直到他师父死了他才下山。
所以一些常识不懂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屁!
“我看这孩子跟你也挺有缘的,要不然你抱回去养?”莫寒一脸讪讪地,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没花多少钱,就三两银子而已。三两银子给我,你把他带走。”
余夏儿面无表情,喂余秋吃饱后,又塞回去给莫寒。
“你来,告诉他要怎么养孩子。”余夏儿指着一名仆人,让他告诉莫寒要怎么养孩子。
这仆人是名中年人,自家有孩子,甚都要当爷爷了,对养孩子还是很有经验的。
他事无巨细,一一与莫寒说了说。
听得莫寒从一个头两个大,变成四个大,两眼直发晕。
原来养个孩子这么麻烦。
“你要实在不行,请个婆子帮忙呗。”余夏儿说道。
把余秋带回去不合适,哪怕二房现在已经跑了。
要哪天回来了呢?
莫说什么余大勇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能原谅,以后就是仇人什么的话。
再怎么样也是亲儿子,老俩口就算打碎牙齿往肚子咽,也还是会认的。
为人父母,就是如此。
老俩口要认,老余家人还能怎么着?
到时候余秋的该怎么办?
莫寒挺头疼的,无奈道:“你知道我这是干什么的,卖纸扎,寻常人都嫌晦气,不会乐意来我这里干活。”
余夏儿道:“那就找个孤寡的。”
莫寒:……
“我这本身就是个棺材子,这小子又是个纯阴命,再来个孤寡之人,我这岂不是……”莫寒一脸难为,让他一神棍接受这样的组合,实在有点难。
余夏儿不懂这些,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再凑个孤寡之人,听着好像是挺衰的。
“余庄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下看你与这小子,似乎有一丝亲缘关系,恐怕他与你有缘。”莫寒不好意思地说道。
余夏儿:……
你个神棍蒙对了。
“你这么说也是没用的,你自己买的锅,就算是不好使,那也是你的锅。”余夏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莫寒摸摸鼻子,就挺尴尬的。
不过他是真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一丝牵绊。
“余庄主前来,是要买纸扎?”莫寒叹了一口气,对方不愿意,他也不好勉强。
折腾了半天,又渴又饿的,趁着这会闲着,他赶紧倒了杯茶水。
余夏儿看他端起茶来一阵牛饮,开口说道:“为这小子来的,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堂弟,亲的。”
噗!
莫寒一口茶喷了出来。
咳咳!
余夏儿见他喷完了,这才淡定地拉了个凳子坐下去,看着他咳嗽。
“……咳咳,余庄主您这玩笑开得,可一点都不好笑。”莫寒的眼神带着幽怨,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
“没开玩笑,他叫余秋,是我二叔的亲儿子,排行老六。中元节那天晚上生的,他们嫌晦气不乐意养着,我爷奶把他拉扯到这么大,被我二叔俩口子抱出来卖掉。倒了几手,被你买下来了,这是他与你的缘份啊。”余夏儿一脸笑眯眯地说道。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