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啊!娘啊!你知道你这叫啥不?这就叫,卸磨杀驴!”小杨氏一脸的不高兴。
杨冬燕就高兴吗?家里有这么个胖子,她看着就觉得伤眼睛。小杨氏有多胖呢?她跟方氏俩加一块,大概就等于如今的小杨氏。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么喊我娘,要么喊我姑,别把这俩称呼摆一起喊成不?姑啊,娘啊,你咋不干脆喊我大姑娘得了?”
小杨氏:……
我要脸,喊不出口。
“就照我说得办。等福姐儿再大一些,就给她炖蛋羹吃,糊糊也成,我记得还可以拿土豆芋艿搞碎了蒸熟喂孩子吃。到时候你就少吃点儿,再就是别折腾你嫂子了,屎尿布自个儿搓!”
生怕小杨氏再胖下去,杨冬燕很快就给她安排了一堆的事情。
其实,猪崽真的特别好养,她哭闹基本上不是饿了就是渴了。而且就算哭鼻子了也特别好哄,饿了就给她吃,渴了就给她喝,只要嘴里有东西,她就能安静如鸡。
但是吧,猪崽也不是全无缺点的,她吃得太多了,直接就导致拉得也多。
早先是因为小杨氏坐月子,这才让方氏帮着搓了屎尿布。再后来,小杨氏倒是出了月子,可她又霸占了灶屋,生火烧水做饭炒菜一类的事情,她都包圆了。
本来,分工合作倒也没什么。
尤其这天气一热,灶屋里就跟个蒸笼似的,方氏还真就宁可去河边搓屎尿布,也不乐意钻灶屋做饭。
横竖自家又不是以前那样缺吃的了,就算小杨氏会趁着做饭的机会偷吃……
粮食多,菜也多,再说小杨氏做饭的时候偷吃了,等正式开饭就吃得少了,其实总量是一样的。
可杨冬燕立了新规定。
方氏只需要洗他们一家三口外加杨冬燕的衣裳,小杨氏洗的倒也是一家三口的衣裳,但猪崽的屎尿布太多了,一天二十几条都换不过来。
灶屋的事情,被杨冬燕安排给了方氏去做,包括即将到来的秋收,要确保下地抢收的大牛二牛吃饱吃好。同时还要给小杨氏减少吃食的数量,基本上就是分餐制了。
但是,虽说小杨氏不做灶屋的事儿,可饭后洗碗的活儿却是由她全权负责的。
后院的二十几只鸡,全部交给小杨氏来喂,包括清扫鸡窝等等。但捡鸡蛋的活儿由杨冬燕来负责,坚决不给小杨氏任何机会接触到额外的吃食。
又因为前院堆了太多的砖瓦,清扫前院的事儿就暂时免了。但杨冬燕提前说了,等开始盖屋子后,众人吃完饭的碗筷盘盏都由小杨氏来清洗。
小杨氏:……
“娘啊!照你这么说,我又要洗衣裳搓屎尿布,又要洗碗筷盘盏,还要准备鸡食喂鸡打扫?”
小杨氏就算再蠢,也知道这是多么大的工作量,她一面掰手指头算着活计,一面满脸的绝望:“姑!你可是我的亲姑姑啊!你这是想要累死我吗?”
“你继续叫!大声的叫!干脆跑出去在村道上嚷嚷啊,你就说我苛待你了,不给吃只让你干活!你让村里人评评理,看谁会站在你那边!”
杨冬燕不怕的,就小杨氏这吨位,瞎子才会认为她被婆婆苛待了。
甚至于……
“实在要是不行,你还可以回南田村去。直接找你爹娘哥嫂哭诉,你就说我这个当姑的,把你当长工使唤,你看谁会信你!”
小杨氏傻眼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鼓出来的胖肚子,说真的,要不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换个不知情的,绝对会以为她还没生,这么大的肚子,明显里头还揣着一个。
还有她这胳膊、腿儿,就算她穿得衣裳都是格外宽松的,起码手掌总是露出来的,那真的是应了一句老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更别提她那肉嘟嘟的脸了,看着就跟十五的月亮似的,圆鼓鼓的。
还有就是,因为她怀孕以后体型膨胀得实在是太快了,以前的那些衣裳全部都不能穿了。杨冬燕肯定不能让她光着啊,那就是狂做衣裳。基本上,一个月做一套是要的,不然穿不下啊!
也因此,她身上这套夏装,就是前不久刚做的,看着簇簇新的。
反正,她浑身上下都写着幸福二字,跟苛待是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
有一种苦叫做说出来也没人信。
大概就是小杨氏这种情况了。
泪花花往肚子里咽,打从这天起,小杨氏就老老实实的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衣服搓屎尿布了。
当然,方氏也一起去了,她也要干不少活儿呢。
碰上其他大姑娘小媳妇一起洗衣裳,问起来怎么小杨氏也来河边了,方氏总是乐呵呵的道:“别家是坐月子,她这都快坐仨月子了,再搁家里待下去,只怕都不会走道儿了!”
大姑娘小媳妇们哄堂大笑,却没一个人同情小杨氏。
洗衣服很正常呀,大家会羡慕的看着她撩起袖子时,露出的那莲藕一样胖鼓鼓的胳膊。
杨冬燕也找到了新的活儿,带小孙女。
窝头都已经四岁半了,那是满村子撒欢,好在他记得时间回家吃饭,反正一到饭点,都不需要人喊,他自个儿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回家。至于旁的时候,家里人谁也不会管他,都觉得小孩子嘛,爱玩爱闹才是对的。
不用管窝头,杨冬燕就只需要管猪崽了。
非常轻松,非常愉快。
小杨氏是不会走远的,基本上白天都是每隔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