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还是要问清楚的。
“我会走的。就是想再问问掌柜的,我那两位好友呢?”
掌柜的愣了一下,认真的回想了一番,忆起这人当时好像的确是跟同伴一起投宿的,但相较于陶文给掌柜留下的深刻印象,对于他的同伴,掌柜的确实是毫无印象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客栈里已经没有应考学子了。
就算是这次没考中打算留在南陵郡苦读三年再继续的,那也不可能一直住在客栈之中。也因此,其实早在月余前,客栈就送走了最后的客人。
因此,掌柜的摆摆手:“没人了,咱们客栈里一个学子都没有了。”
陶文愣住了。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陶文磕磕绊绊的道:“没、没人了?人都去哪儿了?”
一旁的店小二忍不住插嘴道:“还能去哪儿了?考上的当官去了,没考上的回乡去了,大概还有些人打算在南陵郡长住的,那也自去赁宅子住了。”
陶文再度陷入了茫然之中。
大概是他这副样子太惨了,又或者干脆栈里也没啥生意,掌柜的难得动了恻隐之心:“罢了罢了,后院有下人住的大通铺你住不?弄点儿热水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我给你算便宜点儿。”
陶文看了眼刚拿到手的行李,里头值钱的东西不多,非要说的话,大概也就是那几本他来到南陵郡后买的书籍还能换一些钱:“行、行吧。”
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怎样?
大概是在天牢里被关得时间太久了,陶文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僵掉了,直到洗了澡又吃了些东西,躺在大通铺上睡了一觉,这才稍微好一些了。
次日一早,他就出门找人去了。
然而,找了一天都毫无结果,哪里都打听不到济康郡举人的消息。又找了两天,实在是没有任何消息,客栈掌柜又要翻脸了,他才不得不去了老魏家。
彼时,杨冬燕已经领着猪崽回来了,毕竟说好了是小住的,亲朋好友小住是常态,可一旦变成了长住,那就成了打秋风了。也因此,尽管刘二太太百般不舍,杨冬燕还是回来了,只是约定好了,等六月再过去,正好老魏家没冰,可以去永平王府享受夏日冰盆大西瓜的乐趣。
结果,下人就来报,说有个书生打扮的人过来说要见大爷。
大爷就是指窝头,可窝头这会儿在御学里呢,要晚间才能回来。这一点,魏家门房自然是告诉了对方的,但对方态度迫切的表示,随便哪个魏家人都成。
于是,话就递到了杨冬燕这边。
杨冬燕以为是窝头的朋友,没往济康郡那头想,只倒是青云书院那边的人。事实上,在窝头考中二榜进士后,他曾经短暂同窗过的人,也确实有来这边找过他。
只这般,杨冬燕就摆手让人进来。
再然后……
→_→
到底是一路同行过来的,再说陶文这会儿已经把自己打理干净并换上了原先的衣裳,杨冬燕肯定是能认出他的。
“你从大理寺天牢里出来了?”说实话,杨冬燕挺惊讶的,她以为这人已经凉了呢。
但事实上,陶文是受刑二十日,养伤一个来月,到如今不说好利索了,但起码能慢吞吞的拖着腿走路了。
“老太太……”此时的陶文不光是行动缓慢,说话也相当得迟缓,“若非走投无路求助无门,我也不会上魏家来。我没旁的意思,在大理寺也受够了教训,只想问问府上可知我同行好友去了何处?”
南陵郡太大了,这两天他只是将贡院附近的客栈寻摸了一遍,可一旦考试结束,还真不能确定对方去了何处。毕竟,先前住在贡院附近只是为了方便,事实上那一片的客栈论条件挺一般的。
“去了……”这嚼文嚼字的,杨冬燕很是嫌弃的撇了撇嘴,“还能去哪儿啊?回济康郡了呗。”
见陶文愣愣的呆立在当场,杨冬燕还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是四月吧?窝头是五月初一去御学的,在这之前他往礼部待了十天……对,那就是四月十几号吧,我记得他跟朋友们出去吃了一顿,他那个姓闵的同窗也在。再后来,他们就走了。”
“闵举人……”陶文喃喃自语着。
“人家现在可不是举人了,他考上了,是那个什么同进士。我家窝头是二榜进士,他是三榜的,大概前些日子吧,就放外任了,还来我家放了一封信给窝头。”
前阵子杨冬燕在永平王府呢,闵同进士又是挑了个大白天过来的,就没进府,只是将一封信留在了门房,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等晚间窝头回家了,拆开信才知道他谋到了外放的官职,还挺不错的,尽管只是个七品县令,地方却不算特别穷苦。离南陵郡也不算特别远,只是时间有些赶,他就先过去了,等到了那头会再写信过来告知确切地址的。
这事儿还是在杨冬燕从永平王府回来后,听方氏提了那么一嘴,当时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会儿也就只能想起个大概,反正她是不记得那个地名了。
“同进士……”陶文继续垂着头低喃着,半晌才抬头问道,“那其他人呢?”
“很早以前就回济康郡了,四月里吧,确切哪一天我记不住了。”说到这里,杨冬燕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他们压根就没管你对不对?你也别怪他们,谁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