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对了,我今个儿出门碰上安平王世子了,他说他明年三月初九成亲,邀请我到时候上门喝喜酒。”杨冬燕状似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等着方氏夸她。
方氏懵了半晌,才好不容易理解了杨冬燕这话里的意思。
“安、安平王世子……不是啊,他成亲他请你干啥?请你去那头砸场子啊?”
杨冬燕一手指望门口。
方氏秒懂,麻利的走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等之后,杨冬燕又分别跟其他人逼逼了她路遇安平王世子,并且还有受邀前往王府喝喜酒一事。大牛立马愁上了,他怕寻不到合适的礼物送人,压根就没理解他娘需要他来吹彩虹屁。
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同行的几个举人无意间听到了,顿时面露怪异,闵举人隐约想起了那一年的事儿,但除了他之外,没人相信杨冬燕的话。
倒是猪崽一脸的好奇追问了半天,最终杨冬燕答应她,来年带她一起去王府喝喜酒。
到了次日,商队就再度出行了,他们也再一次的往南走。
酒曲郡再往南,那就是大片富庶的地带了,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路况变好了。
当然,灰沙尘土是难免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风尘仆仆这个词了。这年头的道路,想要平整,多半都是往上头盖土的。等马车一溜儿的往前赶,落在车队后头的,吃土那是常态。
也因此,哪怕再怎么好奇南方的风景,这一次猪崽都忍住了没掀开车窗帘子。
她之前干过一次这事儿的,结果被灰尘糊了一脸不说,还连累了挨着她坐的猪小妹。天知道猪小妹有多爱干净,偏生在路上还不方便洗脸,气得她大哭起来,眼泪冲刷了脸上的尘土,留下了两道清晰的痕迹。
猪崽差点儿笑死,猪小妹差点儿哭死。
然后,同样被牵连到且脑子被这俩吵得嗡嗡响的杨冬燕,愤怒的教训了猪崽。咋教训?不打不骂,只扣零嘴。
于是后来,猪崽就乖了。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要多收拾的!
从酒曲郡到南陵郡的这一路上,明显就要比先前的路程舒坦多了。路况好了栈也多了,再说也没那么赶时间了,多半都是下半晌进了城,就找客栈歇下了,次日商队的人会忙碌个大半天时间,或是晌午之后出发,或是索性等第二天了。
也因此,杨冬燕他们是不可能像安平王世子说的那般,区区十日就赶到南陵郡的。事实上,等到达南陵郡时,又过了半个多月。
从进了南陵郡城门的那一刻起,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南陵郡这边,东西皆有坊市,聚集了不少行商。而杨冬燕一行人显然是打算往内城那边去的,最好是能挨着贡院那块,实在不行就稍微偏远一些,但甭管怎么说,都是远离闹市区的。
这可是国都啊!
闹市区的话,从早市到夜市,保准一天下来就没半刻安宁的。倒是做买卖的好去处,但若是离得太近了,根本就不可能静下心来做学问。
商队们很快就离去了,留下了老魏家一行人并同行的几位举人。
就有人建议先去住客栈,随后再寻一处僻静的院子落脚。毕竟,如今也不过才十一月初,离来年二月里的会试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一直住在客栈里,不说别的,开销也是一大笔。
想也知道,南陵郡这边稍微好一些的客栈,房费绝对是高于济康郡的。
商量下来就决定先这么办,至于找的院落最好是两处挨着的,几个举人虽不想离老魏家太近,但仔细想想,这人生地不熟的,老魏家旁的不说,起码人多啊!看看大牛、二牛,都是有把子力气的,还有跟随而来的萝卜和土豆,年岁是不大,但也是能做事的。
闵举人对其他那几位的想法倒是心知肚明,他是最尴尬的一个,一方面他同魏家的关系亲近,另一方面他也是不愿意开罪这些举人。
为什么说世家大族的子嗣容易出头?除却自家的底蕴足,藏书丰富之外,便是将来科举出仕之后,周遭的助力也不少,轻轻松松变能出头,还无需担心来自于外界的排挤压迫。
但他们却只是平民出身,抱团取暖尚且不一定能出头,若再互相使绊子,只怕就如同被抓进竹篓子里的螃蟹一般,便是没那盖子,也没法逃出生天。
好在,那几位举人虽起了利用之心,却也没打算做其他的。闵举人暗暗留心着,也曾私底下跟窝头提过一嘴。自然,窝头也同杨冬燕说了。
杨冬燕是啥想法?这能有啥想法的?一般像这种搭伙同行的,重点本身就在于搭伙啊!至于以后嘛,啥时候发现合不来,立马拆伙呗。
多大点儿事情呢!
其实,早先杨冬燕提议直奔安平王府的,但几个举人权当没听到,只径自商量着去哪个客栈。还是闵举人缓和了气氛,说权贵所居之处,离贡院远得远,到底不方便。
这是托词啊!但杨冬燕一想也对,便没较真。
至于到底去哪个客栈真的无所谓的,想也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回头还是要搬出来的。再一个,想也知道这几位举人肯定是心仪清净之所的,至于接下来赁院舍一事,就等先在客栈里安顿下来之后再说吧。
有了决定后,几位举人就通过闵举人来传话,大概是告诉魏家人,南陵郡要比济康郡大上许多,其主城更是济康郡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