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点钟,太阳穿透隔窗,照进房间里时,柯南顶着脸上的光斑,艰难的睁开眼。
他看了看还在抱着被子赖床的毛利小五郎,又转过脸,看看旁边正在梳头的毛利兰,场景和平美好……只是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大事。
打着呵欠坐起身,无意间看到房间另一角的红叶时,柯南一呆,记忆如潮水般复苏。
并不怎么愉快回忆让他噌的跳了起来:“那个戴口罩的人呢!?”
毛利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太没礼貌了,不能这么称呼别人!”
红叶倒是没替白石介意,她看了看旁边瘪下去的被子,随手将被子口压住:“他起的早,去散步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柯南:“怎么了?”
“……没什么。”柯南看到她就本能的发慌,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的无辜猎物。
好在这场对视没有持续太久。
房间门很快被拉开,秀念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告诉他们早膳准备好了。
毛利小五郎也被毛利兰拍醒,三个人起身出门。
等房门重新关上,红叶看了看周围,而后回头把旁边的被子掀开一个角,向里看去,对上了两只泛着绿光的幽怨猫眼。
“这跟我没有关系。”
红叶冷静的甩锅:
“虽然在我旁边不会消耗假面的时间,但事实上也还是会消耗能量。为了防止浪费,在您意识中断超过十分钟后,系统会在不暴露异常的前提下,自动调整假面的形态。”
“……”没有了闲杂人等的注视,被子很快膨胀。
人形的假面掀被而起,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只得召出光屏,默默把背包里的物品摆成一个中指的形状。
……
走廊里,回想起昨晚的事,柯南总觉得有阴谋。
但从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平静的模样来看,两人又显然不知道他半夜警觉的溜出去→很没牌面的被人麻翻→被放回原位的事。
这让柯南也开始疑惑了,昨天看到的一切,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在做梦?
如果真的发生过,那它一定会留下痕迹——就算是善于保持安静的哑巴,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发出来。
想到这,柯南问旁边拉着他的毛利兰:“小兰姐姐,你昨晚听到过什么异常的响动吗?”
“那个啊……”毛利兰以为他是指毛利小五郎的叫声。
她挠了挠脸,不太好意思的卖了爹:“凌晨两点多我去洗手间,出来时试戴了一下雾天狗的面具,没想到吓到了我爸,他就大叫了一声。”
“……为什么不叫我陪着你?是因为我那时候不在吗?”柯南追问。
“怎么可能不在。”毛利兰以为小孩做了什么出门探险的梦,“是你睡的太熟啦。我叫不醒你,就只拉着我爸去了。”
“是吗,哈哈,那可能是我昨天玩的太累了。”柯南干笑了两声,又很快脸色一沉,他很清楚,正常情况下,他不可能睡的那么死。
也就是说昨天半夜闲逛,遇到那个年轻人又被放倒的事,果然发生过。
……他的目的是什么?去老住持的房间里发掘素材,好写报道稿?
可一个小破庙,有什么不惜把路人迷晕也要保密的事吗?
和睡足了的柯南不同,给他们带路的秀念非常困倦,一路打着呵欠。
柯南正有些疑惑,没想到进门看到木念和屯念,这两人也是呵欠连天。
“你们寺是有什么深夜集体活动吗?”毛利小五郎当然也注意到了,很好奇的看着这群和尚。
结果木念一听这问题就怒了,一拳锤在三方桌上:
“还不是昨天有个男的半夜鬼叫!可惜等我们循声赶到,那人已经不见了,让我逮到的话,一定揍他一顿!”
屯念顶着一对眼圈,也点了点头:“阿弥陀佛。”
“……”毛利小五郎眼神一飘,不敢说话了。
一直等秀念摆好饭菜,白石和红叶都还没到。
秀念正要再出去找,却忽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
这是宽念的声音。
几个和尚面面相觑片刻,一下跳起来,蜂拥冲向禁闭室。毛利等人也赶忙跟上。
到了地方,一推门,就见宽念吓倒在地,正哆哆嗦嗦的指着禁闭室上方:“天、天狗……!雾天狗又来了!!”
柯南心里一紧,跟着冲进去,抬头就见一个老人被吊在高高的房梁上,胡须随着上面窗口吹进来的微风飘荡。
天永住持死了。
柯南呼吸停了片刻,猛地扭过头,看向顺着长廊走来的白石。
昨天半夜——这个人曾经出现在死者的门口。
……
这次,没再出现什么“电话线被剪”之类的惨况。
拨打报警电话后,目暮警部很快带人赶到。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0到12点,发现尸体的是宽念师父,之后你们这群人……”目暮看向以毛利小五郎为首的群众,“就冲过来了,是吗?”
他和这个原部下,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的次数又诡异的多了一点——还次次都是在案发现场。
看到毛利小五郎满脸堆笑的点了点头,目暮警部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想找找有没有白石、黑皮侦探,或者工藤新一之类的……可惜未遂。
目暮憔悴的叹了一口气。
作为这个世界的警员,目暮已经习惯了见到毛利小五郎时,会顺带着捡到一个优秀侦探帮他破案,可惜这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