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人假扮白云道长而来,看诊成功了,母亲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无事,那功劳自不必说,事后肯定能得到林府上打赏的一笔巨额赏金;

而就算失败了,大家肯定也只会说,是母亲和小弟弟命该如此,是他们没缘份再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甚至就连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白眉道长都救不了她。

大家事后,除了对逝去之人的惋惜多一些外,自是没有人会怀疑这白眉道长的来历和真假?更不会将责任算在这个冒充的人身上。

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一笔不错的生意呢,无论怎么算,这当事人都是只赚不赔的。

不行不行,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临危不乱,不能让一些身怀不轨的人混水摸鱼,在这里滥竽充数,尤其是这事还关系着母亲的生死大事。

这么想着,林飒就瞬间又来了精神,一把拉住那以前和白眉道长有接触的孙婆子,细细打听道,“那……那个孙婆婆,听说您以前不是和白眉道长有过接触吗?您确定,今天来的这位,确定就是白眉道长他本人吗?”

“哎哟,我的大小姐,白眉道长那个长相和打扮,和别人如此的不同,远远的略一打量,白发白眉,又是道长装扮的,自然就是他了啦,”听林飒如此问,那孙婆子起初并没有在意,呵呵一笑,没心没肺的回道,“除了他,在咱这邑城地界,难道还能有别的道长不成?”

“远远的打量……”见孙婆子说的如此蛮不在乎,林飒更不放心,忙又再接再厉追问道,“那个孙婆婆,您难道刚才没有仔细看看清楚吗?那五官什么的,您确定真的是白眉道长吗?这世上道长这么多,万一这位道长根本不是白眉道长,是偶尔路过的别的道长,被我们认错了呢?”

“大小姐啊,这事呀,如果您是这么以为的话,那么我老婆子只能说,是小姐您真的想多了不是,”

见林飒再三提出疑惑,孙婆子就多少有些不高兴了,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解释道,

“是,我老婆子承认,上次和那白眉道长短短一次接触,因为天色太晚,老婆子我确实没有看清楚白眉道长的长相,只看了个大致的外样儿……”

“可……可是,就算我老婆子眼不打实,那人可是少爷亲自带回来的呀,”

“刚才可是少爷亲口说的,在山上回来的那个岔路口,他正看到道长经过,声称要回白云观,少爷一见是这么位神人,当即毫不犹豫就把人给请回来了……”

“所以这认人的事,可都是府上大少爷口口声声自己个说的,人前人后的称人是白眉道长,难道这事还能再有假不成?”

“大哥在回来的半道上遇到的白眉道长,竟还有这事……”听到孙婆子的话,林飒不由得又是一怔,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脑海里画面一闪,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身影:天,难道会是他?是他和大哥联合回来冒充的某人?

不不不,肯定不会是他,现在母亲正在生死关头,大哥怎么可能会拿母亲的生命开玩笑呢?这个想法一闪,不待证实,林飒自己就连连摇头,赶紧给否认了。

不过否认归否认,林飒却心里仍慌慌的,

最后实在放心不下,她还是准备出去,自己先看上一眼,虽然,她事先对那白眉道长真的一无所知。

这么想着,林飒遂又赶紧冲着那孙婆子问道,“那个孙婆婆,我想知道,那白眉道长现在在哪里?怎么没有见他进来呀?”

“哦,道长现在跟着大少爷,就在西厢房那边呢,说是得先把趁手的银针和诊断的一应器具都准备好了,方才能过来看诊呢。”

提起这白眉道长救人之事,就见那孙婆子瞬间又来了兴致,兴奋的向林飒保证道,

“大小姐您是不知道,那白眉道长医术很是了得,待会人一进来,一看夫人情况,两针下去,咱们小少爷肯定就能平安无恙的出生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老天开眼,佛主保佑呢,现在这个生死的关口,大少爷竟然把白眉道长给请回来了,”

“别的不说,就连府上听说一向不信鬼神的老夫人,刚才喜的登时都不在院子里坐了,掉头跟着魏嬷嬷,回屋磕头拜佛烧香去了……”

孙婆子还在欣喜的说着,不料这边林飒听了两句,却早就一脸凝重的出了门,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如何保证,凭直觉,林飒就是觉得这个白眉道长,肯定有什么猫腻……

大步出了门,一转身,透过敞着的门口朝着西厢房看去,就见林宗正如柱子般一样紧张的杵在一张书案边,而他的旁边,那位须发皆白的一身道长打扮的人,正伏案趴在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

我去,这熟悉的写字的动作和神情,和下午透过那柜子上的洞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前天自己已经领教过的某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易容术,林飒双眼一眯,不由得又确信了**分:好吧,看来果然是他……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如此这身装扮,过来装腔作势的,到底是他自己临时起的意呢?还是大哥和他一样,也是同谋呢?

这两个人,可真是太过份了,现在母亲正处在这个生死关头,他们不帮着想办法,找神医也就算了,都这个时候,竟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思及此,林飒心里不由得便很有几分气,遂便没再有丝毫犹豫,大步走进西厢房,直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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