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仅是这家里的晚辈,关键当前您还是老夫人心目中,最最在乎的人儿。
您想啊,如果您前去相劝,老夫人面对着您,不仅不敢直抒胸怀,吐露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反倒还会因为担心您的情绪,惴惴不安,
怕自己不留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给您以后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耽误了您今后找人家的决心,
这么思量来,思量去,很多事,她反倒不好意思再开口说了,
而不能说出来的话,她就又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
如此一来二去的,您这明着看是好意进去相劝,
但是结果呢,却还不如不露面呢,说不得,让老夫人一个人坐那哭会儿,她这心里反倒舒畅些……”
“我……”听魏嬷嬷如此说,林飒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张嘴,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
确实,经这魏嬷嬷此时一点,林飒略一思忖,还真就觉得魏嬷嬷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些年,每次林飒一提此生不要嫁人之事,大长公主都要格外自责,觉得是自己当年半夜在暗室那一通闹,误导了孩子,让孩子对男人生了抵触之心。
而如果自己此时非要过去,结果也无非如此,正向魏嬷嬷所言,大长公主肯定会收起悲伤,反倒强打起精神安抚自己几句,
这样一来,还真就是不如不去的好……
“那好吧。”至此,想通了这层,林飒也就没再坚持,按照魏嬷嬷所叮嘱的,乖乖的待在了房间。
“您尽管放心,您不过去,这不还有老奴呢嘛,
今晚上老奴什么都不做,只陪着老夫人,保管不让她一个人觉得孤单落寞……”好言好语的说服了林飒,又看着她上了床,魏嬷嬷这才安心离去。
这边魏嬷嬷帮着熄了灯,关门走了,林飒躺在床上胡思乱思了一会,迷迷糊糊也进入了梦乡。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吱钮”一声,
林飒忽然听到一声门响,好像是有人进来了。
下意识的,林飒还以为是魏嬷嬷不放心,返回来看自己休息了没有。
不料,那人进来后,却并没有走向自己,而是动静很大的,一屁股坐在了什么地方。
听这动静,好像不是魏嬷嬷呢?
带着疑惑,林飒朦朦胧胧,睁开眼,
就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一个身材高大之人,正侧对着自己,坐在那中间的小桌旁的锦凳上。
关键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人身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像刺猬似的,前胸和后背,都插满了箭矢……
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活吗?
看到这惨烈的情形,林飒不由得在心中疑惑道。
于是借着月光,慢慢的就往上去看那人的脸。
这一看,可是不得了,当即把林飒吓的魂儿都要没有了。
因为虽然那人脸上布满鲜血,基本上已分不清鼻子眼,可是林飒仍一眼看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大哥——林宗。
林飒吓坏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想也不想的直往那人身上扑,带着哭腔问道,“大……大哥,您怎么了?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是……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听到林飒的问话,只见那林宗一拍桌子,恨恨的骂道,
“还不是那当断子绝孙的司徒昊,
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子出生入死、鞍前马后的帮他征战、打江山,
可是他倒好,竟然在事成之后,借机将老子骗回来,还在山上提前设了埋伏,害的老子忙活了一声,最后却落着个万箭穿心……”
“什……什么?司徒昊?怎么会是他?”听到林宗的话,林飒一愣,不可思议的想道,“自己这世不是和那厮没有什么反葛吗?他怎么会找着机会害着大哥呢?”
而就在林飒一肚子的疑惑,准备打断大哥问个究竟之时,只见那林宗骂了一会,忽然头一歪,人趴在桌子上,没气了。
“大哥……大哥……,您怎么了?您不要吓飒儿呀?您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撇下妹妹一个人呢?”林飒吓得声音都变了,扑上去抱着林宗大哭了起来。
不料这边正哭着,就见门口黑影一闪,好像又有人进来了,
泪眼婆娑中,林飒下意识的抬头去望,
就见来的人,不是别人,原来竟是自己那死党唐婧依。
一见唐婧依,林飒下意识的就要喊她过来帮忙,救林宗。
不过嘴刚张开,话还还没发出来,她就发觉到了不对,
只见此时的唐婧依和平时青春张扬、光彩照人的形象大不相同,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头发也难得披散着,一张脸乌青乌青的,看着格外瘆人。
“婧依,你怎么来了?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宁城吗?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林飒一看情形不对,放下林宗,赶紧扑过去关切的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一切罪魁祸首,都是那司徒昊,”
看到林飒,只见那唐婧依罕见的双眼窝满泪水,哭着相诉道,
“是他……他见我一直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竟然私下里买断了太医,让人在我的药里偷偷下了毒,想要将我毒死
飒……飒儿,我怕是不行了,活不过今晚了,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请你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那徒昊吧,
他就是个伪君子,是一只披着儿狼皮的人,他所谓的口口声声的爱你,就是为了利用林家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