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蕊儿前面分析林飒他们的行踪,说的是有理有据,冷静理智,一副女诸葛的架势,
不料话题一转,提到司徒昊,则当即神情一松,语调一转,话里话外带着女孩子的娇嗔,
“这若是让阿昊知道,我们背着他,悄悄被你带到了这里,还不小心偷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得知了关于他身世的惊天大秘密,怕是他肯定又会生我的气,不理我的……”
姜蕊儿这边说话虽然是前后差异很大,一硬一软完全两副面孔,不料听到段岩耳朵里却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反应。
说实话,前面姜蕊儿虽然分析得也有理有据,但是还真没有说服得了段岩,
在段岩的潜意识,及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里,只要是今后可能给司徒昊带来危险,或造成什么隐患,那就必须现在当即除掉。
可是不料,听到最后见姜蕊儿突然提到司徒昊,段岩刚才还执意要去的决心,却突然就动摇了。
而他之所以动摇,并不是被姜蕊儿这娇憨之态打动了,
而是姜蕊儿话中所言,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彻底打动了他。
确实,跟着司徒昊这么久,司徒昊的性格,他段岩自然比谁都清楚。
且不说那两个偷听的梁上君子,怕是如果让他知道,姜蕊儿主仆二人今天阴错阳差的听到了自己的身世机秘,
以司徒昊的风格,怕就不只动怒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人一急,真有可能做出别的更过份的事来,亦或者,让他直接……
这一假设,段岩完全不敢再往下细想了,心里一紧,赶紧打住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所以这么思忖再三,再加上姜蕊儿刚才对那两个偷听之人分析的也着实在理,段岩也就只得默默停住了脚步。
顿了一会,平复了下情绪,怕姜蕊儿看出什么异样来,赶紧又走过去,盯着无双细问道,“既是不去追了,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刚才都拿走了什么?看着又是什么作派的人?”
“他们两个贪心的很,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贼,”
见段岩最后竟又跑过来问自己,无双自是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描述道,
“他们一进屋就先表明了来意,说只求财,不劫色,也不为别的,
然后张口就开始冲着我们要东西,不给就要动刀,不仅拿走了我们带来的几百两细软,最后还得寸进尺,连我小姐头上那副前几天夫人刚打的红宝石簪子,和一对上乘的玉镯子全都给拿走了,
至于我这边的就不用说了,虽然没小姐的那些东西贵重值钱,
但是为了见您,我这带的,也都是压箱底的好东西……”
“这样啊,竟然拿走这么多的东西,也只为了劫财,那一切自然又好办了……”听到对方的来意,及一口气抢走了这么多好东西,完全一副做惯了这个行当的架势,段岩不仅没有为无双她们的损失感到惋惜,反倒难得的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也好,钱财丢了就丢了吧,毕竟乃身外之物,只要以后别对公子有什么影响就好,毕竟那才是最金贵的……”
这边段岩经过一番分析研究,总算是勉强将提着的心放下了,
但是另一边,出了这房间的林飒,一颗心却是再难平静了。
只见此时她被对方带着,在冲出那二楼的房间后,在夜色下,几个起跃,穿梭……,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慈善堂里。
“你干什么?为什么抢人家的东西?”
回到慈善堂,都不待某人将自己放开,两人去掉身上的行头,
林飒这急脾气一上来,当即就直接一转身,一连步将对方给逼到墙角,红着眼睛,怒视着某人质问道,
“好你个司牧,看来那天我猜测的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人做事确实没有任何底线,
你不仅喜欢杀人,你还乐于趁火打劫,抢人钱财,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替我哥觉得寒心,像他那样一个出身名门,一身正气的公子哥,
好不容易自以为结交了一个掏心掏肺挚友,竟然还是你这么个伪君子……”
不料,林飒说他自己的,人司牧却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只顾低头做自己的事,
一件一件,从披风里,将刚才抢到的饰品和那装细软的小包袱全都全出来,然后又随手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一个小袋子,将东西一股恼全都塞进去,
最后东西装完,一抬手,反手又将袋子连同东西,全扔进了旁边的小柜子里。
做完这些,看林飒也说的差不多了,这才转眸看着眼前人,非常淡定的道,
“我说林大小姐,拜托你也动动脑子想想,你觉得如果今天晚上咱们不拿他们的东西,让人家错把咱们当成梁上君子,日后我们会真的没有麻烦吗?
也请你好好回味一下,你今天晚上都见到,听到了什么?”
“见……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了?”
突然被对方这么一问,林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只闷头揪着对方抢姜蕊儿首饰细软这事,一再坚决的表明立场道,
“我告诉你,无论听到什么,见到什么,我们做人也要有自己的底线,
有些事,不能做的,就永远不要做,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永远连碰都不要碰,
这就是我林飒一贯做人的原则,
当然了,这么多年,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不过现在好了,和你出去这一遭,我林飒这辈子可算是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