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几天男扮女装的那位姑娘,是步云剑宗的弟子。’
李宣前世虽然学的是文科,但人称逻辑小王子,略微一推理,不难想通。
老张痴迷字画,那他的徒弟耳濡目染也对此道感兴趣,是很符合逻辑的事情。
练武之人,达者为先,也是很符合逻辑的事情。
君不见前世那些富豪,对于真正的大师也是十分敬仰的,甚至愿意花天价买下作品,这几天老张也时常说,练剑如做人,什么样的性子,便能养出什么样的剑,自己当年若是早点醒悟,也不至于白白蹉跎岁月。
“随手练笔之作罢了,今天写字也是因为老张的日子快了,才认真了些。”李宣微微一叹。
书画这方面,还真没见过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家有点崇拜的小眼神,很正常,自己也得维持住大师风范。
“随手之作已是让奴家有拨云见月之感。”朱琼玉臻首低眉。
她是高傲,严厉,但并不是傻子。
随手练笔之作就蕴含大道,认真写一幅字能解天门之困,如果真的能得到李前辈的指点,
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大机缘。
这个前辈能推算出师父飞升的日子,特意留下字画,明显对于张缺二是很欣赏的想来随手庇护一下步云宗也会欣然答应。
李宣云淡风轻一笑道:“正所谓平淡之中藏真理,修炼之事不可操之过急,也要适当的体会尘世中的纷纷扰扰,说不定沉下心来,生活中不在意的小事,反而会有让人豁然开朗之感。”
一边练武,一边当老师压力是很大的,听说不少修行者都是因为压力太大,憋出心魔了,需要用其他方式排解一下,能理解。
如果这位美魔女教导主任,消除压力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书画,那就赚大了。
之前女扮男装的姑娘,出手如此阔绰,步云宗家底果然是很丰厚的,老张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客户,人都要走了,自然不好意思收钱,但后辈却发展成客户,那可是一笔大收入啊!
带着欣赏的目光,李宣扫过朱琼玉一眼。
嗯,确认过眼神,是富婆没错,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富婆。
如果能多几个这样的客户,何愁大业不成,连猪肉铺子都可以不用开了啊。
李宣的表情,非常满意。
‘师父常说我性子不要太急,看来这位前辈也是一个看法,或许我真的该做出改变了。’朱琼玉微微一怔,陷入沉思。
由于小时发生的事,养成了她现在雷厉风行的性子,连修行也是这般,虽然高歌猛进,但终究有几份根基不稳。
李前辈不愧是微言大义,三言两语就看出了自己的阻碍,并且指点迷津,给出了解决办法。
“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朱琼玉抿着嘴唇,轻叹一声。
照这个路子走下去,自己恐怕会和师父一样,走上绝路吧?
还好,自己碰到了前辈,师父也碰上了前辈。
一个抱着发展客户的心思,一个抱着巴结前辈的心思,两人在芳华小筑中相谈甚欢。
“对了。”朱琼玉转过头,“前辈喜欢清静,去转告外面的人,今天的一切,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绿蕊机械的点了下头。
走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浑身发凉,失魂落魄,若不是被朱琼玉的冰冷剑意刺激,连路都走不动。
走过属于自己的芳华小筑,绿蕊从来没感觉过,这条路如此之长。
看着在外等候的士子们,她面露惨笑道:“我刚刚开罪了仙人,只怕命不久矣了。”
“这从何说起?”
“如果单是一个大儒,也要顾及碎月楼的面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倒是说啊,急死个人。”
士子们一肚子问号。
绿蕊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喃喃道:“你们口中的步云宗戒律长老,是那瞎眼老者的徒弟。”
众人看见绿蕊似乎还未说完,就坐在地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
“然后,朱长老就把我赶到一旁,亲自给那位杀猪匠倒酒,就像一个小女儿般。”
众人:“???”
是不是我们打开的方式不对?
全天下,能让她恭敬叫师父的,只有一人。
步云剑首,张缺二。
刚刚他们还在这为步云剑首写诗,原来真正的步云剑首就坐在这?
之前那首镇国级的诗词,常公子也只是激动居多。
毕竟这种东西虽少,却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震撼程度,也远远不如现在。
怎么可能?
天下闻名的步云剑首,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老迈不堪的瞎眼老头?
要知道,当年虽然在步云山上呆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张缺二已经不下山走动了,始终没有机会见到真颜。
等等....刚刚那瞎眼老者,好像在给那李屠户磨墨?
嘶——
常公子人快傻了。
张缺二何许人也,连大离王的头发都敢摘,现在居然态度谦卑的坐在一位年轻人身边,亲手为他磨墨,宛如一个忠实的老仆。
而且得到诗词后,还一副激动的表情,仿佛.....得到了什么至宝一般。
嗯.....
思及此处,常公子的脑海里,惊涛骇浪般翻卷起来,想起李宣的心绪,再也不是学生看待老师的谦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