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武玖灵送回看台上之后,张灿再次来到了郝强的身边。
看着呆呆地望着擂台,一言不发的郝强,张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轻轻地拍了拍郝强的后背,缓声道:
“能跟我说说,为什么非得是她吗?”
郝强的双眼始终注视着前方的看台,就好像没有发现张灿的到来一样,许久之后才平静道:
“灿哥,其实以前的我并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的我,其实还挺像小乖的。”
“家里老头子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哪怕是对武道根本不敢兴趣,只为了让老头子开心,我也会拼了命的去做那些所谓的修行。”
“直到有一次,老头子托了好多的关系,欠下了许多人情才终于帮我争取到了一个参加北海武馆幼子大比的机会,但灿哥你也知道,就我这天赋,哪里是习武的料啊?”
“就一轮,我就被一个小胖墩给踹下了擂台,摔得疼极了。”
“大比的现场是禁止家中进入的,所以老头子并不知道我那么快就被淘汰了。”
“当时我小啊,满脑子全是让老头子知道我没选上他该多伤心,会不会骂我?竟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生生哭到了大比的结束。”
“直到那些被选中的弟子和武馆的人全都走了,我都还在角落里哭着。”
“最后,你知道吗?我还是被北海武馆的清洁工给赶出来的。”
“但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等我出来准备挨骂的时候,老头子竟然已经自己回家了!”
“你知道他回家干嘛去了吗?”
“他竟然已经我已经通过了北海武馆的测试,成为了北海武馆的记名弟子,摆了好几桌酒席,宴请亲朋好友街坊四邻。”
“那可是地级排名第一的北海武馆啊!我怎么可能考得过?”
“等我抹着眼泪回到家的时候,那场面,尴尬极了。”
“那是老头子第一次打我,喝了酒,打得可狠了。”
“灿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胖吗?就是那顿打给打出来的毛病!”
“5,6岁的小孩儿啊,昏迷了一天多才醒,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才能下床。”
“可我当时真的一点都不怨老头子,我只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没出息,不能赢过那个小胖墩,成为北海武馆的记名弟子。”
“所以,我决定加倍努力,一定要在下一次北海武馆的幼子大比之中被选中。”
“然而……”
“老头子在知道我的身体被打出了毛病之后,竟是再也不让我习武了,反而买了一大堆的参考书让我专心读书。”
“但我知道,老头子其实还是想让我成为武者。”
“所以我就偷偷地练,偷偷地学。”
“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老头子又揍了了我,揍得不重,我都没流眼泪,可老头子却是哭了,一边揍,一边哭。”
“然后就是,我一习武他就揍我,我一习武他就揍我,揍得一次比一次狠。”
“我放弃了。”
“心想,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读书呗,这年代也不是非成为武者才能出头!”
“但我这毛病习武的时候还没什么,读起书来可就要了命了,一读书我就打瞌睡,闭眼就着的那种。”
“这我怎么能读得了书?”
“于是我又偷偷习武,结果那天老头子喝了酒,没收住,把我腿给打断了。”
“又住院了。”
“当时的我根本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心想,就我这样的废物,活着有什么用呢?”
“我想放弃了,不止是习武和读书。”
“但就在这时,她出现了。”
“大半夜的,我小心地躲过了所有的医生护士,成功地来到了医院主楼的楼顶上。”
“我刚一推开楼梯间的铁门,头顶之上便是忽然传来一道女声——‘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挺逗的。”
“当时我想,应该是同病中人吧?就跟她聊了起来。”
“从哪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屋一些很奇怪的话,很……与众不同的观点。”
“一开始,很不认同她的观点,父亲母亲生了我们养了我们,生为子女怎么能和父母对着干呢?”
“每天晚上我们俩都会在医院的屋顶上吵架,直到我出院的前一晚,都还在吵。”
“但就在我们即将分别的那一刻,她却忽然问了我一句‘现在是不是觉得,还是活着更有意思?’”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就被她看穿了。”
“我开始觉得她说的话似乎都是对的。”
“父母虽然生了我们养了我们,但我们却并不应该是他们实现自身梦想的工具。”
“于是,我不再习武了,也不再读书了,只去做生命中那些让我觉得有趣、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她说过,只要这样,就总有一天能找到我所钟爱的,和我存在的意义。”
“灿哥,今天,我觉得我找到了。”
“我想帮她,我想成为武者,我一定要成为武者。”
“灿哥,不,师傅,你能教我吗?”
张灿:“……”
没想到郝强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说实话,郝强讲的这段过往还挺让张灿感慨的。
身为一名教师,张灿接触过太多不同的父母,见识过太多不同的家庭教育方式了。
一开始的时候,张灿还会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