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道心种魔大法放在一边,赵佶思考了一夜。
最终,他坚固了自己的道心,再无自我怀疑。
“手下人可以浪,可以硬刚,但我这个总设计师不能一路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走夜路的,总有一天会遇到鬼啊!”
“诸天万界之中,总会遇到真正的大佬,苟才是正道,稳健才是基础!”
想明白了,赵佶便是一身轻松,今后的路究竟怎么去走,还是需要他亲自去探索,不能乱了。
这才悟起了手边的道心种魔大法,开始研习。
蜀中,侯希白浑浑噩噩了好多天之后,这才茫然步出门外。
看着天上的艳阳,他那双清澈迷人的眼睛,已经是无比的沧桑。
“前辈,弟子悟了!”
站在赵佶面前,侯公子一副大彻大悟了模样。
“悟出了什么?”赵佶放下了手里的种魔篇,问道。
侯希白伸出手掌,在脑袋上一摸,真气一抖,大团乌黑的长发滚滚而落,不多一会儿,就剃了个光头。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双手合十,宝相端庄。
“悟出这些?”
赵佶打开百美老后图,递到他面前:“你再看看。”
侯希白瞪着眼睛,平静的看着百美,眼中沧桑更深:“前辈,我看到了红粉骷髅。”
“再看看!”
赵佶抖了抖手里的书册,继续读书。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侯希白盘膝坐在阳光下,膝上便是“百美老后图”。
“无欲无求,空空荡荡……万事万物,莫不为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侯公子囔囔不休。
赵佶拿着书册在他光头上敲了三下。
“前辈,我真的悟了!此生再无欲念,您就饶了我吧!”侯希白欲哭无泪,他对女人,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每次一想到女人,他脑海里便浮现起这个女人老后的模样。
这谁能受得了。
体内激素一点都不能分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没悟,人伦大欲,乃人之天性,是你花间派心法的基础,你舍弃了本性,那么便是舍弃了花间派的传承。”
赵佶背着手,行走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辉,犹如神人:“你需要做的,是控制yù_wàng,超脱于yù_wàng,道是无情却有情,有情无情在于一心,便能得道了。”
“我……”
我不懂啊!
“再看!”
婠婠偶然看到侯希白老僧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
这才短短几天,一个翩翩公子,竟然被调教成坐枯禅的老僧。
感叹之余,也是心惊于赵公子的强大。
其实,赵佶也还没悟出什么有情无情于一心的心法大道,但可以确定,百美图肯定能治好侯公子的舔狗病。
副作用在他看来其实不大,即便什么都没有悟出来,待画上的神念消耗完,后遗症也就是不举罢了,一点都不影响生活修行。
若是悟出了点什么来,那就了不得了。
心志之坚韧,足可抵挡任何魅惑。
什么天魔舞、天魔音,在他面前都毫无作用,慈航静斋自然也就克制不了他侯希白。
赵佶对于此人,还是很期待的,希望他能在画道上有所突破,能够反哺自己,为大宋添砖加瓦。
中原洛阳。
师妃暄是如此年轻。
迎着洛水送来的夜风,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她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亦似在提醒别人她具有天下无双的剑术。
半阕明月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夜空中,将她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份外强调了她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夺人神志。
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纵使在这破旧的码头处,她的出现也立刻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
师妃暄以她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线柔声道:“师父,这次去蜀郡,弟子感觉格外的怪异,那里太平静了,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就在师妃暄对面,是个笼罩在薄纱中的女人。
梵清惠,慈航静斋的主人,也是宋缺念念不忘的女人。
“石青璇那里有什么问题吗?”女人问道。
“没有,任何地方都没有问题,不管是独尊堡,还是魔门,都没有问题,但这些没有问题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在弟子看来,却是最大的问题。”
师妃暄清丽的美眸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好像不甚在意蜀中的变故。
若是不在乎,又何必拿出来说!
“谢晖是不可能投靠魔门的,看来蜀郡为师要亲自去一趟了。东海前日有信息传来,说阴癸派门中巨变;而岭南之地,宋缺也是大有异动……这天下,已经乱了,李阀的崛起还是太慢了啊!”
“李世民的智慧与手腕,着实不凡,有正道相助,大有可能一统天下……哦,对了,这次去蜀郡弟子还遇到了邪王花间派一脉的弟子侯希白。”
“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