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收起残损的令牌,“谁在乎。”
容熔眼中滴下一滴血泪,他双瞳红如血,丝丝魔气从里面溢出。
“你这个鸠占鹊巢的恶鬼。”
容熔捡起崩碎的本命仙剑,将最后一丝灵力灌入丹田,“我要你为我师父陪葬!”
师父?
谁是你师父?
你也配?
容徽冷漠的踹开准备金丹自爆拉她陪葬的容熔,冷酷无情道:“死一边去!”
这一脚容徽运足了元婴的力量。
容熔还未清楚怎么回事,他只觉得腹部锐痛,整个人已经飞到数十里之外的山上,森白的脊梁骨撞在巨石上,“咔嚓”断成两截。
容熔没来得及惨叫,腹中膨胀的丹田轰然炸开。
霎时间,山崩地裂,火光冲天。
容熔肉身灰飞烟灭。
容熔怨恨,不甘,愤怒的情绪从飞灰中飞出,凝结出透明的魂魄。
寂灭间,容熔的魂魄发出不可置信的怨愤。
“那个夺舍之人不过炼气期,为何...”
突然,从他感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紧接着,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道:“因为你蠢啊。”
那声音冷得不近人情,好似从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般,带着一股阴煞之气。
容熔的魂魄睁开眼,什么也没看到,但是那股掐住自己的力量确很真实。
突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现。
——鬼修。
只有鬼修才会由内而外散发死气。
也只有鬼修才会这般神鬼莫测。
他是个强者!
“想报仇吗?”
那道声音响起。
容熔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鬼修。
他转而凝视天音宗二长老和容徽,阴狠道:“想!”
今生今世,他要为自己,为师父报仇雪恨!
有这位强者的帮助,势必事半功倍。
那人冷笑一声,“呵。”
分明是魂魄,容熔却觉得浑身冰凉,他敛好心神,“你叫什么?”
“叫我...蓬莱。”
——
缥缈幻府的令牌已经残损,法相残存在上面的灵力所剩无几。
容徽拿了令牌欲走,忽然眼前一晃,天音宗二长老已经堵住她的去路。
天音宗二长老抹去嘴角血迹,凛冽的目光在容徽身上逡巡片刻,缓缓开口:“你是何人?”
容徽不动声色的打量二长老。
出窍中期修为。
有“天海神龙”法相。
王石曾说过。
天音宗三位出窍期长老中,二长老得天独厚的水系单灵根。
此人三百年前在瀛洲斩杀三条兴风作浪的魔龙,护佑沿海数百万百姓而得天道眷顾,赐予“天海神龙”法相。
二长老见容徽迟迟不应,尖锐的声音一啸,“本座问你,你是何人!”
容徽面色一沉,不卑不亢道:“剑灵派五长老,容徽。”
她现在金丹不全,元婴未成。
金丹虽然吸纳了法相的灵力,锐金之气大增。
再加上容徽修的是无情剑道,生死一线间可以越级抵死一博。
可对上出窍巅峰期,还拥有法相的高手。
容徽没有把握。
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
不涉及尊严和生存问题,都可以商量。
“剑灵派。”二长老想了想,“哦,本座记起来了,你是卞旭的未婚妻,算半个天音宗之人。”
二长老闭关时听到过卞旭和容徽结亲的消息,却没见过其人。
“我不是。”容徽不给他遐想的空间,“数月前我已经和贵宗少主解除婚约,从此各不相干,若无事,本座先行告辞。”
他们都是一峰长老,除了修为差两个阶品,地位相当。
二长老深深地看了容徽一眼。
金丹修为。
弱者。
既然已经解除婚约。
那便不用忌讳什么了。
二长老眼一眯,“人走可以,令牌留下。”
天音宗为令牌已经折损一位出窍期强者,令牌必须留下。
倘若留不下宗门内那位合体期大能,四长老岂不是白死了。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容徽背上一凉,木剑赫然出现在掌心,“就算我毁了这令牌也不可能交给天音宗。”
二长老急于得到令牌,见容徽真要毁坏令牌,身形如电,冷剑直指容徽喉咙,“敬酒不吃吃罚酒!”
容徽闪身弹跳避开避开飞过来的冷剑,木剑反手一挑,迎难而上。
剑意杀中悟,富贵险中求。
以容徽现在的实力和出窍期正面交锋是自寻死路。
但是,她还有“不败金身”功德印。
搏一搏!
二长老见容徽竟避开他的冷锋,咦了一声,:“无情杀戮剑?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本座的剑快!”
二长老和容徽法相生死一战,灵力消耗大半。
可杀一个金丹期修士,易如反掌。
容徽面不改色,“来战!”
容徽木剑上的锐金之气暴涨,一剑化作千剑,她足下一点,如火流星一般冲过去。
两人“嘭”的撞在一起,而后各自弹开,分别落在青石上。
“咔嚓。”
木剑终归不是金石利器,在短暂交锋中折断。
容徽捂住胸口单膝跪地,而后口中一甜,鲜血落在青石上,分外刺眼。
果然。
和出窍期高手对上还是差了一点。
“不过...尔尔。”
二长老平静的掩饰腹部巴掌大的窟窿,神色渐冷,“伤我者,死!”
容徽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