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多钟。
大卡车稳稳的停在了晒谷场右侧的乡道上后,刘星就抱着瓜子下了副驾驶室。
见屋里面居然没有人出来,当下转头就对卡车司机道“大哥,你让搬运工将废旧轮胎放到晒谷场上就行,接下来的两车我就不跟你去集市了,等废旧轮胎全部装完了,咱们在结账如何?”
“搬运工的也一起结账。”顿了一下,刘星有补充了一句。
“好!好!”
卡车司机连点头。
毕竟刘星是集市方的主任,又开了一家那样大的鞋店,所以要赖他的车费那是不可能的。
眼见几个搬运工坐在货箱上还没有下来,连忙跳下了驾驶室“喂!哥几个动起来,接下来还有两车废旧轮胎要装呢!”
这话一出,几个搬运工连忙行动了起来,一个个做事卖力的很,毕竟这不是按天算钱,而是按车算钱。
刘星在旁边看了一会,也就没有再多管了。
毕竟这废旧轮胎别人拿了也没有多大用。
只有他才能变废为宝。
堂屋内。
他见到了康虎、康俊等一众制作鞋子的小媳妇。
但唯独没有看到母亲周秋香跟父亲刘大钊。
这让刘星很疑惑,在所有屋子内都找了一遍后,见还是没有看到人影,连问赵小沫“姐,我爸妈去哪了?”
“还能去哪,在农田中插秧呢!”赵小沫抬头回道。
“我不是让他们请人插秧吗?”刘星闻言那是不解的很。
“你爸不同意,说你赚钱不容易。”赵小沫揶揄的道出了内幕。
“不是吧?”听到这话的刘星,心里面多少有些难受,但却是没有去怪父亲的擅作主张。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老一辈的人就知道省吃俭用,最怕花钱。
没有想到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但他却是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因为钱不是省出来的,而是赚来的。
节省只会让人越来越穷,越来越融合不了与时俱进的社会。
想到这,刘星轻叹了一声,在叮嘱瓜子在家不要乱跑后,就走出了土砖房,去了河边找父母去了。
在一个像月亮的梯形田堤坝上,刘星找到了刘大钊跟周秋香,因为太阳有些毒辣的缘故,此时他们都戴着草帽。
但草帽并不能遮挡多少阳光,反而让他们闷热的出了一身的汗水,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没有一根干纱存在。
刘星本来想数落父母几句的,但是一看到这一幕,千言万语都化为沉默了。
眼见梯形田中没有多少秧了,转身就走到秧田边用箢箕垒起了秧,然后挑着就朝梯形田走去。
这动静让刘大钊发现了,他伸了伸酸痛的腰,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走来的刘星“星伢子,你不是在管理集市吗?怎么回来了?”
“我还想问您呢!说好的请人插秧,您为什么带着妈偷偷两个人在插,省下来的钱难道就能给我娶媳妇了吗?”刘星没好气的问道。
“这个……”刘大钊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秋香却是一脸的笑意“星伢子这话怼的好,省下的那点钱,估计还不够鞋店一天的花销。”
“行了,行了!”刘大钊长叹一声“我这不是看到最近在家里面闲着也是闲着吗?自己插秧又不碍事。”
“呵呵……那集市上最近怎么疯传您在开垦石牛山脚下的沙子地啊?”刘星揶揄的问道。
这要是叫闲着的话,那他可就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不是吧?到底谁在传?”刘大钊一脸的郁闷。
他当村长这事当初的都没有几个人议论,怎么这回开垦沙子地就有人疯传了呢?
这世道真是有些捉摸不透。
刘星看着刘大钊的样子轻叹了一声,眼见太阳实在毒辣的很。
当下也没有在废话,在将秧丢到了农田中后,也下田插起了秧。
他现在虽然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但在重生前那插秧可是老手,随弯倒弯,随拱倒拱的的移动脚步,那可是娴熟的很。
刘大钊看到这一幕,那是多少有些欣慰。
他这才知道,刘星真的长大了。
周秋香见刘星插秧的速度很快,在笑了笑后就说了声回家了。
这可不是她偷懒,而是必须回去做中午饭了。
要不然,在家里面做事的那些小媳妇们又该来闹腾了。
令她欣慰的是,这还没有走出梯形田的范围,瓜子就跑着出现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卷起了裤脚下到了农田中帮忙拔起了秧。
虽然动作有些呆板,也有些难看。
但是这份心,让周秋香多少都有些意外。
刘大钊看着笑了起来“瓜子,你没事帮忙去打猪草去,这插秧不用你帮忙的,听到没有?”
“窝不!”瓜子瘪瘪嘴反对道。
在她看来,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
那就要下田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不能像四哥那样偷懒耍滑,那成什么了。
这话让刘大钊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刘星心头也有些暖,但他不赞成瓜子这样小的年纪就下田干农活“你听话行不行,打猪草也是在帮我们减轻负担啊!要不然等下我们还得去打猪草,那我跟爸妈可是会累死去。”
瓜子听见刘星这样一说,一愣之下爬上了秧田“那好吧!窝去打猪草,但中午窝要吃大白兔奶糖。”
“行!”刘星连点头。
瓜子闻言,开心的就往家的方向跑。
可没有跑出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