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世,苏慕白接手了五城兵马司,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宸王府在京中的耳目扩张到了可以与锦衣卫匹敌的地步,所以苏慕白才有机会察觉锦衣卫的动作,救下了范延之。
屋外,池塘里的荷叶与和荷花随风摇拽,静谧闲适,让楚千尘不禁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然。
云展皱紧了眉头,义愤填膺地冷哼道:“皇上这是故意在折辱范家呢。”
范家世代清贵,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未免让人寒心。
相比云展的激动,坐在他旁边的苏慕白就平静多了,眼神中冷静而又坚毅。
说得难听点,那些个生死离别,他们在战场上见得还不够多吗?
人心之险恶,本就是人无法想象的,古往今来的暴君还少吗?!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个就是他们大齐现任的天子。
苏慕白喝了口茶,又道:“王爷,范延之身上还有不少伤……”
教坊司为了调、教人,一向下手狠辣,尤其知道范家惹了圣怒,下手就更狠了。
楚千尘转过头,吩咐琥珀道:“去拿九续膏来。”
琥珀领命退了出去,与进屋的惊风正好交错而过。
惊风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神态从容地禀道:“王爷,陈公公与锦衣卫的陆指挥使来了,说宸王府窝藏朝廷命犯,他们是是奉命来传旨的。”
顿了一下后,惊风又补充了一句:“陆指挥使带了几十个锦衣卫把王府团团地围了起来。”
锦衣卫这副架势意为着什么,显而易见。
才刚走到门帘处的琥珀一听,脚下一软,却听“噗嗤”一声,楚千尘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一边用帕子擦拭着手指。
恰好这时,一尾金红色的金鱼从水中窜起,足足跳出了一尺高,又“扑通”一声掉入水中,溅起了不少水花。
楚千尘笑意盈盈,神色悠然,丝毫没有旁人听到锦衣卫封府时的紧张感。
琥珀驻足,回头看去,顾玦几人包括惊风在内全都是气定神闲,似乎早就料到锦衣卫会闹上门,似乎圣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状,琥珀也冷静了下来,心道: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可不能给主子丢脸。
琥珀深吸一口气,力图镇定地走了,看着若无其事,步履如常。
书案后的顾玦看着楚千尘,右拳放在唇畔,也是低笑,不知道是在笑皇帝,还是在笑其它。
“云展,整兵。”顾玦当机立断地吩咐道。
“是,王爷!”云展迫不急待地立即领命。
从三月从北地随王爷回京,玄甲军也闲得够久了。
云展出去了。
紧接着,顾玦也是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衣袍,又道:“走吧。”
楚千尘也站了起来,唤道:“王爷……”
在楚千尘看,区区锦衣卫根本就没资格让顾玦亲自去应付,让苏慕白和程林华去也够了,她不想王爷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劳神劳心。
苏慕白也是同样的想法,心里再次感慨皇帝这个婚赐得好,有了王妃劝王爷,以后可以少费他不少唇舌……
顾玦的回应是,牵住了楚千尘的手腕,挑挑眉,“说好了要带你出门的。”
好哒!于是,她乖乖地跟着顾玦走了,二话不说。
苏慕白:“……”
苏慕白哑然。
他差点忘了,王妃是聪明,是行事有度,可是一旦对上王爷,她就什么原则都没了。
苏慕白失笑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出了外书房。
一道厚重的朱漆大门将宸王府大门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大门内,静谧悠然。
大门外,颇有几分箭在弦上的紧绷。
四五十个锦衣卫浩浩荡荡地聚集在那里,此外还有一辆华盖马车。
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前方那道钉有六十三颗门钉的朱漆大门少,目光灼热得仿佛要把那道大门给燃烧起来。
大太监陈素正坐在马车里,脸色不太好看。
这满京城这么多的府邸,无论他去哪里传旨,哪家不是恭恭敬敬地把他引进去,大概也只有宸王府敢让他和圣旨在外面干等着了。
陈素不由回想起宸王刚回京那天的事,彼时皇帝让他在武英殿稍等,可是宸王却不告而走,最后反倒连累自己被皇帝斥责,一本书就甩在了他的额角。
陈素至今想来,还觉得额角隐隐生疼。
马车外的一个青衣小内侍不安地压低声音道:“陈公公,要是宸王府不……”
他要说的是,要是宸王府不开门,更不接旨,那他们该怎么办?!
陈素的脸色本就不好看,闻言,就一个冷眼狠狠地瞪了过完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小内侍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入了周围的锦衣卫以及锦衣卫指挥使陆思骥耳中。
陆思骥面沉如水,这同样也是他担心的地方。
皇帝既然下了旨,要是他们就这么灰溜溜地空手而归,那么皇帝势必会迁怒到他们锦衣卫的身上。
王府外的街道上,一片寂静无声。
自然也有附近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可是一看到锦衣卫指挥使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无人敢过来围观打探,生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就在这种凝滞的气氛中,宸王府内忽然就传来了一些动静。
众人不由竖起耳朵,跟着就看到了宸王府的朱漆大门缓缓地开启了……
陈素看着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