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小白,你不能这样,你一臭显摆,把我们给摆到沟里去了。”
说话的是张孝南,但其他几个老板也都愁眉苦脸,一个德行。
除了张孝南,方自立、胡祥瑞、董培元、谢洪水、童六子和马小三,一个都没落。
白手莫名其妙,“你们什么情况,能不能有话直说。”
方自立苦笑道:“小白,你的奖金方案一公布,搞得我们很被动。”
噢了一声,白手明白过来了,“我是我,你们是你们,咱互不干涉,咋又影响到你们了呢。”
董培元道:“你的奖金方案,奖金定得太高。”
谢洪水道:“你定得高也行,你私下里发奖金,我们当不知道。现在你公布出来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白手点点头,问道:“难道,难道你们以前没发过年终奖吗?”
张孝南告诉白手,他倒是年年都发年终奖,但都是十块几十块的,去年最好也只是发了五十块。
方自立的情况,基本上与张孝南差不多,只有几个技术骨干和沾亲带故的,曾给过一百块。
胡祥瑞相对更抠,他的年终奖励,只有来回的车票报销,就从来没有发过什么现金。
董培元和谢洪水,除了报销来回车票,顶多也就发点东西,吃的用的,反正就是便宜货,不值几个子儿。
至于童六子和马小三,小本经营,勉强维持,从来就没有过年终奖这个概念。
原来是这样,白手觉得不好意思,他让同行们丢脸了。
张孝南道:“小白,你可能不知道,在与你合作之前,我们的月奖也是时有时无的。”
方自立道:“我们以前搞月奖,是效益好时发多点,效益不好就没有。不像你,每个月都有。”
胡祥瑞道:“还有,为了让民工们明年再回来,我们有扣压工资的习惯。每个人都扣压一二百块,等明年回来上班后再给。”
白手苦笑一下,“现在怎么办?我已经公布了,总不能收回来吧?”
张孝南问,“小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有钱大家赚,老板赚大钱,员工赚小钱。我在家办皮箱厂的时候,就定下了一条规矩。一年到头的时候,我会根据自己赚的钱,拿出一定的比例,作为年终奖发给员工。”
董培元问,“打个比方,那要是今年没赚到钱呢?”
白手笑了,“老董,大家都不傻。老板生意好不好,老板知道,员工们也知道。生意不好时,你不发奖金,员工们也是会理解和原谅的。”
谢洪水问,“小白,你这方案不改了?”
白手点着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当然不改,砸锅卖铁也要做到。”
白手带头,其他老板只好跟上。
大家纷纷制定了年终奖的分配方案。
但没有公布,因为奖金额度比不上白手,对比起来略显寒碜。
就连童六子和马小三,也都给员工们发年终奖,除了报销来回车票,还给每个人发了三十块的现金。
离春节还剩半个月,白手的工程队就开始放假。
现在已有长途客运的包车业务,白手先包了一辆长途客车,把五十多名民工送回了家。
又过了两三天,又包了一辆车,把剩下的民工也送回了家。
工地上还有人,水缸陈云海不回家,还让老婆孩子过来,在上海过春节。
江大奎也没回家,也把老婆接过来,他手下的十多个石匠,有一大半也不回家。
原来,石雕生意兴隆,有点供不应求。石匠们不愿浪费时间,才留下来继续干活。
当然,其中也与白手的鼓励政策有关,石匠们每做一件石雕产品,销售出去后,能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
腊月廿五,白手回家前,又来到了工地。
老李与余全宝和郑重好三人陪着。
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大家回到办公室。
老李道:“小白,有我们仨人帮你看着,你就放心的回家吧。”
白手笑着点头,把搁在地上的手提包拿到办公桌上,打开包,拿出三捆现金,一多二少。
多的那捆钱,放在老李面前,两捆少的钱,分放在余全宝和郑重好的面前。
“三位,这是你们的年终奖,别嫌少啊。”
仨人都愣了,因为每捆钱上都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钱数。
一个五千,两个三千,这也忒多了。
老李没想过,余郑二人倒是想过的。今年就干了半年,二人估计,老板能给每人一千,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没想到白手出手大方,一下就给三千,相当于一年半的工资。
“太多了。”老李念叨一句,扭头看向余郑二人。
余郑二人也是点头,还没从三千块那里回过神来。
老李又冲着白手,“小白,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只干了半年。而你给的钱,是不是按一年计算的?”
白手笑着摇头。
余全宝也有点不好意思,“老板,你给得是多了点。”
“呵呵……以后生意不好时,奖金少一些,你们不埋怨我就行了。”
郑重好道:“老板说哪里话,生意有好有坏,我们心里有数。”
余郑二人,一直叫白手为老板,白手让他俩改叫小白,二人就是不改。
“老余,老郑,老李的奖金比你俩多,你俩不会有想法吧。”
大家都开怀大笑,这怎么可能有想法呢。
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