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云平连说“不多,不多”。
真要是拿下这个项目,百分之五和百分之三都不算多。
汤云平告诉白手,这个项目是包工包料。
那就得按百分之五算,优惠后百分之四,那就是三十万块钱。
白手又微笑着问,“老汤,那这三十万怎么付呢?”
“三万块现在就得付,不管成功与否,这三万块不退。签约前再付十二万,其余的十五万,在签约后付清。”
白手笑而不语。
“小白,给句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汤云平问道。
“老汤,你能拿多少?”白手反问。
“嘿嘿,五分之一,六万块。”
难怪,六万块,得卖多少船的沙子啊。
白手指了指汤云平,冷笑了两声,“老汤,你耍我是不?”
汤云平脸色一凝,“小白,这怎么说的。咱俩是朋友,我怎么会耍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没谢你呢。”
白手盯着汤云平,“影子都没,就要拿走三万块,还有去无回,这是不是耍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汤云平愣了愣,想了想,好像总算明白过来了。
六尺高的汉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实在不怪汤云平,隔行如隔山,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小白,对不起,对不起。”
白手急忙摆手,“老汤,你我是朋友,我不怪你。”
“小白,改日向你赔礼道歉,我,我走了。”
“老汤。”白手叫住汤云平,劝道:“老汤,听我一句,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
白手目送汤云平离开,一个人笑了好一会。
汤云平太实在,明摆着的圈套,他还傻傻的往里钻。
但是,这世上实在人不少,除了汤云平。
这世上的精明人也多,比如詹天成、张孝南和方自立。
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第三种人,就是骗子。
最最奇怪的是,不仅实在人被骗子骗,就连精明人也被骗子骗。
这不,詹天成、张孝南和方自立三个就被两个骗子给骗了。
十五万块,整整被骗了十万块。
市一建公司有个业务员,外号二锅头,早几年就是詹天成的朋友。
二锅头找到詹天成,说认识主管副区长的侄子黄毛,还说副区长没儿子,一直拿黄毛当儿子对待。
副区长主抓农副产品交易中心这个项目,他这一关最关键。
经过一番调查,确认黄毛真的是副区长的侄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詹张方三人认定了这个黄毛。
简简单单,二锅头和黄毛二人,把詹张方三个耍得五迷三道,不着四六。
一共三次,每次五万,总共十五万块,顺顺溜溜的到了二锅头和黄毛的手上。
十五万块到手后,一夜之间,二锅头和黄毛消失得无影无踪。
詹张方三人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明白过来,选择了报警。
警方出面,真相大白。
副区长确有一个侄子,绰号也真叫黄毛,但真黄毛一年前就已出国留学去了。
假黄毛只是真黄毛的发小。
世界之大,找两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总之,警方是立了案,但没法保证,能把二锅头和假黄毛及十五万块钱找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詹张方三人上当受骗的事,很快成了业内的一个笑话。
张方二人好几天没有露面,大概是因为觉得很没面子。
那个农副产品交易中心项目,也突然偃旗息鼓,没了消息。
倒是董培元和谢洪水俩人,不仅幸灾乐祸,还到处宣扬。
特别是在白手面前,俩人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把詹张方三人的遭遇说得非常的狼狈和悲惨。
白手不以为然,不就是十五万块钱么。三个人平均一摊,一个人五万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董,老谢,你俩也别幸灾乐祸。特别是在他们仨面前,装也得装出一点同情心来。”
装,保证装,董谢二人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笑得脸上开花。
这就是同行,白手心道,别人的倒霉,就是自己的成就和欢乐。
过了两天,张孝南和方自立两个倒霉蛋,双双来找白手。
白手特会装,装出万分的同情,安慰的话说了几箩筐。
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张方二人还是满脸的苦相。
“哎,哎,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人五万块么。堂堂的老板,不会被五万块砸倒吧。”
张孝南摇摇头,苦笑道:“就是觉得特丢脸,阴沟里翻船啊。”
“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老张。”
“哎,过得去过不去啊?”白手拍着桌子道。
“过不去。”张孝南道。
白手冷笑不声,“怎么过不去?要去跳黄浦江啊。”
方自立叹了一声,“唉……小白,确实过不去啊。”
看二人是真的过不去的样子,白手忙问道:“什么情况?”
方自立道:“十五万块没了,但谁负责和谁负责多少,我们还没有解决。”
白手一脸讶然,“你们俩和老詹三人合伙,正好一人五万,这很好解决么。”
张孝南道:“不是这样的。十五万块钱,老詹出了九万,我出了四万,老方出了两万。”
“然后呢?”白手隐约的猜出了什么。
方自立道:“但事先约定,这十五万是我和老张二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