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手的决定,陈亮拍着大腿大声叫好,“手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以后得你多多关照啊。”白手道。
“咱俩谁跟谁,手哥,这还用说吗?”
白手说了说搬家搬厂的准备情况。
陈亮想了想,“那个老村部我知道。手哥,一年一千五,租金好像高了点。这个价格,在温桥街上也能租到。”
白手道:“我是这样想的。我办的是工厂,按规矩是要向村里交管理费的。现在人家不收我管理费,我也得大方一点。”
“有道理,有道理。”陈亮问道:“手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白手要安排两个家庭,一个是自家,一个是陆水龙家,不能把两个家安在厂里。
特别是自家,光丁雅琼那堆书,就得一个房子才能装下。
陈亮自告奋勇,帮白手在街上租房子。
从陈亮家出来,白手驾车穿过街道和公路,拐上去二舅家的拖拉机路。
这条路沿着溪坑弯曲而上。
一座石桥横亘在溪坑上,不过桥往前,是方玉兰的娘家,过了桥再往上一里就是二舅的家。
方玉兰还在她娘家待着,与她的女儿和儿子在一起。
白手已好久没见方玉兰,听说她和她嫂子合伙办了个手工编织厂,生意还挺不错的。
还听说,她和童九阳不在一起生活,但还维持着婚姻关系。
白手几次托人带话,要去看望方玉兰,哪怕是偷偷摸摸,但都被方玉兰拒绝。
离石桥约一百米处,就是那个已被白手租下的老村部。
老村部也是地主的旧宅院,周围有高墙,长八十米,宽五十米,占地面积约有六亩。
大门就开在拖拉机路边,路的对面有块空地,空地那边就是溪坑。
大旱过后,溪坑满水,川流不息。
白手对这里既熟悉又陌生。
因为再往上三四百米,就是外公外婆家,也就是二舅二舅妈所在的郭家岙。
白手四五岁时,跟母亲去过一次外公外婆家,自从那次以后,外公外婆就禁止他去。
后来,白手送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去外公外婆家时,最近就送到老村部为止。
与爷爷奶奶相比,白手并不太恨外公外婆。
白手有一个理由,就是外公外婆只嫌弃他一个人,却对母亲和弟弟妹妹关爱有加。
二舅和二舅妈,指挥几十个人,有木匠、石匠和泥瓦匠,正对房子加紧修整。
看到白手到来,二舅放下手头的活,陪着白手把整个老村部走了个遍。
这个大宅院有点与众不同,除了三进院子,后面还有一个三角形的后花院。
之所以是三角形,是因为紧挨着山,那欠缺的部分就是山体。
转了一遍,白手提了几条意见。
一是宅院的名字要改,原来叫老村部,现改叫郭家院子,这是为了印名片方便。
二是拓宽大门,宽到能让小四轮或拖拉机进出自如,方便进货出货。
三是建造一个供水装置,附近的溪坑里有个深水塘,用抽水机把水抽上来,供工人们使用。
四是调整布局,前院和中院的一半,用作工厂的生产,仓库也直接设在前院。中院的另一半,设两个办公室,和管理人员的宿舍。后院分成两个部分,作为男工宿舍和女工宿舍。
五是防火设施,这个宅院以砖木为主,又生产木质皮箱,必须配备足够的防火设施。
……
白手说了八条,二舅拿个小本子一一记下。
“手,这边的修整大约还要五天,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白手笑了,“我想挑个好日子。二舅,你去挑。”
二舅笑着点了点头,以前白手不信这个,不知怎么的,现在反而越来越信了。
“我去挑一个黄道吉日。手,还有什么事吗?”
白手没有马上接话,因为旁边有干活的民工。
二舅跟着白手走出郭家大院。
“二舅,我想把所有做皮箱壳的客户全部换掉。”
郭二桥默不作声,他理解大外甥的想法,原来的十几家个体户,都来自白村。
白手的想法就是,既然离开白村,那就做彻彻底底的切割。
“二舅,有问题吗?”
“手,问题大了去了。”郭二桥道:“放弃老客户,这没有问题。但发展新客户,质量就成了问题,因为咱们不知道人家行不行。”
“有啥好的解决办法?”白手问道。
郭二桥道:“那边断了,等这边接上,中间有个空档。所以你得布置下去,接下来的几天,敞开收购皮箱壳,越多越好。”
白手笑道:“二舅,幸亏有你提醒,我回去就进行布置。”
“至于新的客户,咱也得马上发展。我知道,在温桥街周边,有一些从事皮箱壳生产的个体户。你叫小蔡过来,我和他一起跑跑。你给我十天时间,我就能把他们培养起来。”
“好,就这么办。”
回到家里,白手把陆水龙和蔡朝先叫到办公室。
白手先把摩托车钥匙扔给蔡朝先,“小蔡,从明天开始,你去我二舅那里,听我二舅的指挥。”
“遵命,遵命。”蔡朝先大喜,这小子早已学会了开摩托车,但白手以前很少给他机会。
“水龙,从明天开始,咱们要敞开收购皮箱壳,你专门负责收购。”
陆水龙点了点头,“手哥,总得有个数吧。”
以前,皮箱壳是不存货的,做多少皮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