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铭看了三叔一眼,满心的失望,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跟卫琮曦打亲情牌呢?
陈哲铭道:“先不说摄政王妃的身份,南越会不会善罢甘休,单说她和卫琮曦的情义,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陈哲铭看的明白,卫琮曦对南越公主什么感情?若不是喜欢到了骨子里,他何必放下澜京的一摊子事情,跟着她去南越走了那么长时间,要知道,这其中会有多少的变数,一步错了,那可真是万劫不复。
这次南越公主出事,没事还好,若是有事,陈家真的是要全部陪葬的,亏的他的这些亲人们,还这么理直气壮?
陈哲铭的话终于让陈家人沉默了。
陈三叔捋着胡须道:“铭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陈哲铭道:“陈家这些年也算是显赫,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如今大周不太平,大房已经卷入了权力斗争中,我们还是要及早的抽身才是,我和哲睿在外还有些产业,一家人过去,吃几辈子也都够了。”
陈二叔大惊:“这怎么能行?”
好不容易老大完了,他还想做国公呢,再说他这些年也帮了卫琮曦一些忙的,他不能过河拆桥。
陈哲铭皱眉:“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时间不多了,是命重要还是权势重要,你们自己选。”
陈哲铭说完便出了门。
陈哲睿苦哈哈的说:“大哥说的不错。”
说完也出了门,家里这几个老家伙怎么就这么糊涂?
今晚,对于陈家来说是个不眠夜。
…
卫琮曦连夜审问了陈忠义。
陈忠义养尊处优多年,没受过苦,开始的时候,还嘴硬,不过动了几次刑后便什么都说了。
他是接到了陈诗诗的密令,要他们刺杀南越公主,只有南越公主死了,卫琮曦必定方寸打乱,他们就好趁机行动。
陈诗诗说,办成这件事,齐王日后大业一成,陈诗诗就是未来的皇后。
苏安都给气笑了,真是不自量力。
卫琮曦冷冰冰的问:“所以,公主呢?你们把她杀了?”
他声音平淡,苏安却发现,他的手在抖。
苏安有点担心,施落不在,卫琮曦时刻都在暴走的边缘。
陈忠义喘着粗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派出去的死士没有一个回来的。”
陈忠义是真的怕了,早知道他就不趟这趟洪水了。
“子卿,我是你大舅舅,我也是一时糊涂,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饶了舅舅好不好?”
陈忠义早没了开始的嚣张,他现在只求嫩肤活着出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
苏安冷笑,就这软骨头,还敢帮着齐王做这么危险的事?
卫琮曦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陈忠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当年我母妃就是你们哄骗来澜京,之后皇帝用我母妃威胁我父王束手就擒的对不对?”
陈忠义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卫琮曦站起来,从身后的侍卫手里接过一把刀。
陈忠义眼睛大睁,吓的几乎忘记了说话。
卫琮曦一刀砍在陈忠义的腿上,陈忠义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卫琮曦将刀递给身边的侍卫道:“好好的招呼。”
卫琮曦转身便走。
……
夜色渐浓,如太妃还没睡。
“娘娘,该歇息了。”身边的宫女说。
如太妃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镜子里的她已不年轻,就算是再怎么遮掩,也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
“本宫今天想晚些睡。”
宫女便不再说什么,安静的陪着。
没一会儿,便有人通报说云太后请她过去。
如太妃并不意外,对身后的宫女道:“给本宫梳妆更衣。”
一番收拾之后,宫女忍不住说:“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什么事,非要这个时候见人。”
如太妃大概猜到了什么,没有接话。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云景宫!
如太妃一进来,大门便关了起来。
如太妃没看到云太后,只看到了端坐着的卫琮曦。
“摄政王和云太后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如妃嘲讽道:“本宫算计到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算计到你。”
她的确是轻敌了,一直想要利用卫琮曦除掉晋王,却没想到还搭上了自己的儿子,鹬蚌相争,反倒是卫琮曦得利了。
卫琮曦道:“齐王走的突然,也没顾及一下母子之情,亏的太妃娘娘还要替他打算,筹划。”
如太妃冷笑道:“你想挑拨本宫和齐王的关系?”
卫琮曦道:“你们的关系本就一般,还用挑拨?”
“你不用在这里装高尚,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什么?”
卫琮曦懒得废话:“公主在哪里?”
如太妃沉默了半晌,最后笑了:“卫琮曦,你还是太年轻了。”
“只要你交出公主,我便放了你。”
如妃沉着眼睛,看了卫琮曦半晌,才说:“人是陈家派的,本宫如何知道?”
卫琮曦道:“齐王远在西南,鞭长莫及,陈家人仅仅凭一个命令不会冒险,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有分量的人的保证。”
陈忠义顶着没说出如太妃来,大概是觉得只要有如太妃还在,他就有机会出来。
如太妃笑了:“卫小王爷,果然聪明的。”
她抬头看了卫琮曦一眼,嘲讽道:“聪明又如何,我们下的命令是杀无赦,既然没找到,就证明萧近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