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不会毁掉弟子。

御兽宗长老脸色大变,御兽宗的弟子爱兽如命,虽然驱策妖兽,但也绝做不出这种事。

御兽宗长老冷冷道:“如要差遣御兽宗弟子做事,我们别无二话,若是明知要牺牲灵兽,我们绝不可能愿意。”

“你这人……修真界已经到了这般危急存亡的关头,你说得好似本君要骗你们去做牛做马一样,你难道以为本君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是这般觉得,本君和你们御兽宗的兽同上战场!”

“你难道以为本君又是贪生怕死之辈?本君同样愿意,但我们御兽宗道心便在于修士与灵兽的信任感,你让我们做出此法,足可毁我们门下弟子道心,本君不愿意!”

到时候命活着,但是道心七零八落,还会让御兽宗蒙羞。

试问如若妖兽中有灵智者听闻御兽宗此行为,之后,哪个妖兽还敢同御兽宗签订契约?

御兽宗长老的考虑不无道理,可是修真界真没那么多合适的人,不说别的,一人牵制一面战场,其余修为高的一些真君还得在天上往地下洒废灵土,要是修为低的弟子来做此事,被打落了都没地儿说理。

同时,战场上牵制魔人的那人还得有本事马上撤开,否则哪怕是结界等物,也挡不住废灵土的功效。

人手太少了。

这时候,帐篷外匆匆响起脚步声,大约是北面战场的主帅匆匆来迟。

但是云棠和凤凰游他们都闻到魔气,微微皱眉,此时帘子一掀开,进来的果然不只是北面战场的主帅,为首的人身姿挺拔,穿了身青衣,气度如仙而不凡,脸上却带着一方铁质面具,露出下颌和唇。

凤凰游率先道:“青夜!”

他下意识朝云棠走近一点,就像当初他去见云棠时得拉着忘炎魔君才有底气。云棠看向凤凰游,刚才凤凰游不还嫌弃她从袖子里掏出尸体不干净吗?

果然,情感充沛的魅修变脸比翻书看。

如今青夜魔君来此,凤凰游下意识挨向擅战的云棠,显然魔君们私底下都不怎么愿意单独见面。比起云棠来,青夜更神秘。

他是魔域排名第一的魔君,也是资历最久的魔君,至少在其余九位魔君纷纷被杀换人后,青夜仍然无人能动。

而且,他杀人的数量非常少,少到不像一个魔域的魔,可正因此,才更可怕。

青夜魔君脸戴面具,在凤凰游身上逡视一眼:又看向云棠:“十狱君。”

青夜魔君性子高傲是魔域公认的事实,众多魔君之中,他只对同样擅剑的云棠算是惺惺相惜。凤凰游表面带笑,暗自嘀咕,这就是剑修的讨厌之处。

剑修们别管像青夜这样表里如一的高傲类型,还是云棠这样表面性格接地气,实则内里又疯又狂的类型……他们统一的点都是高傲,只欣赏剑修。

一窝优质的剑修就这么内部消化,目无下尘,实在很难不让魅修意难平。

云棠曾和青夜魔君比过一次剑,也偷学到青夜魔君几招剑术,她同样回礼:“好久不见。”

青夜魔君颔首,只道:“一面战场,本君可领。”

从鹤阳子听到凤凰游叫出青夜的名字时,他便知道这是魔域排名第一的魔君,鹤阳子掩住激动,道:“好!多谢阁下仗义出手。”

青夜魔君微微点头,退到云棠旁边。

他脸上带着面具,倒也忽然转头,冷漠的目光同玄容真君的目光相接,在空中有瞬间交锋,却又很快止住。

云棠和凤凰游都看到了,一起在心里叹道,这就是剑修和剑修之间相同的磁场感应吧。

云棠心道真好。

凤凰游心道剑修果然排外!

如今青夜魔君又领了一面战场,还差最后一面战场没人领,这时候,青夜魔君身后的北面战场主帅望了望帘外,抽抽嘴角:“你还好吗?”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还好。”

帐帘被一个人给掀开,帐篷内诸位真君长老看到来人的脸后,表情都掩盖不住震惊。

鹤阳子迟疑道:“这位……壮士,怎么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凤凰游倒是眼皮狂跳:“忘炎……”

云棠也在心里默默给忘炎竖大拇指,忘炎真是每次都给人惊喜。

他来的时候给异形裂空和爱好独特的忘炎说过多少次,这次他们要和修真界正道合作,不管他们私底下是个什么形象,这次起码要相对来说正常一点。

凤凰游苦口婆心好说歹说,但是他俩是怎么对他的?

裂空直接在战场上吃了那么多魔人,还变成触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能变形,而忘炎魔君……

忘炎魔君脸色本发青,但是此刻脑袋上插着三柄武器,头顶被锤了一柄流星锤,看起来头都被锤凹了,脑门上被刺了三道飞镖,鲜血汩汩流出,忘炎魔君脸上的血不断流下来,源源不绝,这还不算,他的眼皮下还被一柄峨嵋刺戳进去,峨嵋刺从他后脑钻出来。

这是整个脑袋都被捅穿了吧。

比起凤凰游的不忍直视,云棠保持镇定:“谁打你了?”

忘炎转头看向云棠,他一晃动,脸上的血流得更凶:“碰上花娘和白风两个魔君,还有温如风还有孤苍渺……”他声音嘶哑:“要不是青夜,我可能回不来了。”

云棠:……

这运气,还是少见。

忘炎魔君可能是修鬼道中的亡灵分支,常期同死人打交道,导致运势非常低。

鹤阳子几乎动容:“这,还不给这位壮士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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