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一场漏洞百出的低级谋杀。
只要仔细看看,便能发现端倪。
也不知道那人是有多弱智,硬要把这锅,扣到他俩头上的。
这时候,听到有人冷哼。
“你以为旁人都像你,奸夫幽会挂在嘴边,死了还要被你污蔑清白!”
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过来的皇城司青衣官吏。
他从门外走来,挂着一脸血,表情阴鸷可怕。
看向秦妩和慕容伤的眼神,像是要把他俩给生吞活剥了。
秦妩不高兴了。
“我看你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她脖子上挂着吻痕,可别说你没看到?”
“还是说,你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东西?”
青衣男人变了脸色。
“那又如何?你们如何能证明,杀了人,又从窗外逃走的不是你们?”
秦妩气笑了。
“素不相识,我们为什么要杀这姑娘?迷香又是怎么点上的呢?”
青衣官吏冷笑。
“为什么要杀她,这要问你们。至于迷香是怎么点的,这要问她。”
秦妩听明白了。
听他这意思,分明便是,真相不重要。
反正你俩就是倒霉鬼,老子就要拿你俩去交差。
秦妩:“你这么糊弄差事,就不怕被皇帝发现,砍了你的脑袋?”
青衣官吏冷笑:“我如何办差,不劳你操心。省着你这些话,等进了地牢,再慢慢同审讯你们的人说去吧。”
秦妩用手指捅了捅慕容伤。
“削他不?”
慕容伤长臂一伸,把秦妩揽回身边。
看也没看那床上的死尸一眼。
抬抬眼皮,只道:“听你口音,是上京人?”
青衣官吏傲然道:“爷是上京人。”
慕容伤又问:“听闻,殴打皇城司官员,将会被押入皇城司大狱?”
青衣官吏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容伤嘴角弯起凉凉弧度。
“秀女被杀这件事,与我们无关。”
说完,他身影消失,下一瞬间,出现在青衣官吏面前。
双手挥拳,快如闪电。
眨眼间在他脸上锤了数下。
好端端一个人,瞬间成了个滴血猪头。
紧跟着,咔嚓一下,折断那人一条手臂。又是咔嚓一下,腿骨也折断一根。
做完这一切之后,慕容伤拍拍手,轻描淡述。
“殴打皇城司官员一事,倒是事实。”
秦妩:“……??”
他出手极有技巧,那人痛不欲生的呼号着,偏偏还保持着精神的清醒。
“——来人!捉住他们,捉住他们!!”
青衣官吏恨得眼睛都要滴下血来。
大喘着粗气瞪向他们。
“怎么着?觉得自己在上京城有人脉,想回上京城?”
“行,爷成全你!”
“小畜生,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在我们皇城司面前,什么贵人都不好使!”
秦妩:“……”大哥,话别说太死。
你前面站的这个男人,整个皇城司都是他的。
你说他好使不好使?
。
大雪下了半夜才停。
到了现在,又有细细的雪霰飘飞下来。
秦妩和慕容伤,被押在咸川城的大牢里,并没有关多久。
很快,就有皇城司的人,把这两个殴打朝廷命官的重犯提走了。
皇城司作为皇帝刺探消息的机构,触手不仅遍布北燕,便是在大夏南陈,也有自己的暗巢。
更何况是靖州这种,表面是荒芜边陲,实则却与西州和大夏,都相距不远的情报枢纽之地。
…
出来牢房,就进了一辆没有窗的,特制马车里。
然后那马车转转悠悠,行了大半个时辰,将他们带到城中某个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富贵宅院里。
这地方的牢房,比府城的大狱要干净。
但是也更冷。
四周墙壁都是石头堆砌,牢门更是生铁铸造的栅栏。
牢房里有张窄小的木板床。
慕容伤摸摸秦妩的脸。
“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见个人。”
秦妩:“……”
眼睁睁看着,那挂在牢门上的铁锁,被他用银针随便戳了两下,就开了。
那人把锁重新锁上,闲庭散步般,沿着幽暗的走廊,朝外行去。
就好像这地方是他家开的似的,他熟悉得不得了。
……也对,这地方本来就是他家开的。
…
又过半个小时。
秦妩坐在温暖的,烧着火龙的房间里。
桌上摆着烤得金黄的小饼子,那家百年老字号的炖肉,几碟凉菜,一盆排骨汤,还有一盘冻柿子。
更扯的是,在南窗前,还摆着一瓶在冬日里很难得一见的黄菊花。
秦妩握着筷子,陷入沉思。
他们这是在坐牢,还是在做客?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棉制的厚门帘被掀开,风雪随那人一起跨入房内。
慕容伤抬眼看了看食案。
“不合胃口?”
秦妩一脸严肃:“我怕这是断头饭。”
慕容伤被她逗笑了。
“尽管吃好了,还有很多顿。”
秦妩皱着脸。你虽这么说,但还是吃不下去啊。
慕容伤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清冽的冰雪气息伴着淡淡药香袭来。
很是好闻。
“我们要回上京城,直接从州城穿越过去,只怕会惹人注意。”
“刚好借着皇城司的手,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