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伤面无表情。
“你手没了。”
啥?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片灼热的液体落在自己手臂上,刹那间顺着手腕往上攀爬。
血肉凝结成腥臭的白雾滋滋作响。
伴随着痛苦的大叫,树林里所有人乱成一锅粥。
…
腥血溅落在秦妩裙角,烧出一个大洞。
这玩儿意是硫酸么?
慕容伤眼神森然,直直盯着秦妩被那人抓过的手。
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就跟看着个死物没什么差别。
秦妩也算是跟他待过一段时间的人。
一看这人脸色心里就咯噔响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摄政王府初见面那一刻的恐惧。
——唯恐他下一句话就是,你不干净了,你胳膊没了。
眼看着又一道夺命题悬在脑门上。
她立刻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慕容伤,嘤嘤哭泣。
“人家好害怕呀,你怎么才来?”
敏锐地感觉到,被她抱住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僵硬起来。那骇人的杀气,似乎也有片刻茫然。
温香暖玉扑满怀的慕容伤:??
大佬他一句话没说,秦妩也不敢放手。
继续哭诉,“这里好危险啊,怎么到处都有人觊觎人家的美貌?”
身前犹如云朵般松软,腰肢纤细,头发丝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蹭得人有些痒意。
之前的杀气,莫名其妙消融掉一大半。
慕容伤的声音闷闷地从胸腔中传出。
“先放开我。”
“不要。”你再发病了怎么办?
“放开。”语气中带上威胁。
秦妩乖乖放开他,却还是不要脸的抓住他的手。
慕容伤一看她,她就露出“我吓到了,我好可怜”的表情。
“谁让你乱跑的?”慕容伤问。
秦妩:“没有乱跑啊,就是看看月亮。”
“你还敢顶嘴?”慕容伤不悦地瞪着她。
秦妩嘤嘤,“人家错了。”下回还敢!
不过这反派也太凶残了,一言不合就把人胳膊废了。
之前调戏她的纨绔整条手臂化为血水,露出森然白骨。
一时间惨叫连连,画面极其血腥。
秦妩看向乱成一堆的石榴树下,小声道:“现在怎么办?不会连累你吧?”
慕容伤阴沉看着她:“你在关心我?”
秦妩:“当然啦,你是我心爱之人啊,我对你爱若珍宝的。”
旁人看他,只觉得是恶魔。明明他出手狠辣,旁边的男人还在凄厉嚎叫,她却一点不在意。
攥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
慕容伤神色复杂。
哈,他果然无话可说了。
秦妩抓着他的手,小声道:“我们快跑吧。”
慕容伤冷笑,“跑什么?”
这人很不对劲。
之前他虽然变态,但变态得很内敛,表面看上去还是个人。现在怎么搞的?
变态凶残四个字明晃晃挂在脸上。
两人离得很近,秦妩嗅觉灵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
……受伤了?
不可能!他那么凶残,一定是他弄死别人的时候,溅在身上的血。
一边想着,秦妩一边悄悄打量他。
慕容伤脸色阴郁,语气平平。
“你看什么呢?”
秦妩的手摸到他的衣袖,一片滑腻湿冷,她垂眸看了看,暗红色血迹。
慕容伤眸子眯起来。
秦妩只愣了片刻。抬起头,一双清澈杏眼直直看着他,小小声凑到他耳边说:
“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啊?”
吐息温热,问他疼不疼的时候,带着丝丝小心翼翼。似乎怕说话大声点,就会扯到他的伤口。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她抓着他的手,用力握了握。
慕容伤眸色沉沉,还未来得及说话,忽然抬头往前看。
花林被拂开,数名带刀侍卫冲了进来。
为首的护卫目光在场上略微一转,落在慕容伤身上。看着恭敬,实则暗藏打量。
“容湛大人,您没事吧?”
慕容伤冷冷一笑。
“我养的小东西都快被人糟蹋了,你说有事没事?”
说着,忽然伸手按在秦妩的小脑袋瓜子上,把她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
秦妩:“……??”
下一瞬间,她听到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
“容湛,本王听闻你方才遇刺了,可有大碍?”
秦妩听得真真切切。那分明是楚霄越的声音。
她浑身都僵住了,趴在慕容伤怀里一动不动。
幸而楚霄越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慕容伤身上,目光只从秦妩身上扫了一下。
慕容伤冷笑着,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名声显赫的摄政王而恭敬一些。
语气森森然。
“太妃庇佑,幸而没死。说起来,摄政王殿下可是欠了我一条命。”
楚霄越:“此话怎讲?”
慕容伤:“宫里埋伏的刺客,本是要行刺摄政王殿下的,却被我看破了行踪,命劫也是我替殿下化解的。殿下不该谢我?”
楚霄越皱了皱眉,“此事,我会清查。”
锐利目光看向石榴花林深处,已经昏死过去的纨绔。那是萧家的人,太后娘家子弟。
一个内侍上前来,告知前因后果。
楚霄越听完,神色阴沉,语气明显不悦。
“不过为了一个宫女,至于下这样的手?”
慕容伤冷笑起来。
“是啊,不过是个宫女,有什么紧要的?而我这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