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出了一身的汗,这会黏糊糊的有些难受。他皱了下眉,起身去洗手间洗澡。
他其实极少生病,上一次生病还是在大一的时候。那是周末,舍友不是出去玩就是回家,他自己在床上烧了一天,烧的人都有些迷糊。
直到烧自动退了,才勉强的爬起来给自己喂了两片药吃。
最后一次被人这样照顾,还是温婷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他才十岁,打完篮球和董旻皓他们去了附近的游泳馆游泳,回来就发了烧。
温婷其实从小都是被人照顾的那个,一点也不会照顾人。
半夜发现他发烧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手忙脚乱的。又是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又是哭。
那一晚他睡的极其不安,一直伴随着温婷的哭声。
或许那个时候,温婷就已经发现了靳炜业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可她也只是十分小声且压抑的轻啜着。
像是生怕吵到他。
最后他也终于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喂水,手轻轻的扶着他的额头。
然后带着些惊喜的说:“不烧了!”
温烫的水从花洒中洒出来,冲到身上。
靳择琛隐约记得昨晚在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人轻轻的推门进来,走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然后小声说了句,“不烧了。”
动作十分轻,指尖温凉的轻轻划过,像是夏日的清泉一样让人想要留住。
但是他实在是太困了,挣扎了一下便又睡了过去。
靳择琛眸子中带着些困惑,他不知道昨晚那仅仅是由于温婷忌日临近,他有点想她而做的梦。
还是沈安瑜悄悄进来过。
他希望走,随意的用毛巾将自己身上的水擦了擦。
想起昨晚沈安瑜的话,怕她生气又拿起吹风机胡乱的吹了两下。
刚要推门出去,在路过放在洗衣机旁的的脏衣篮时,眸光不自觉的深了深。
靳择琛眼看时间还早,他又在醉茗居那订了份早餐,才慢悠悠的坐回沙发上。
曲奇听到动静不知道从哪儿走了过来,一下跳到了沙发上,十分自然的躺进靳择琛的怀里。
靳择琛浅色的眸子对上它圆圆的大眼睛,没什么表情的说:“离我远点。”
“喵?”
“她生气了,以后如果我们两个同时在,你要和她更好知道吗?”
“喵……”
靳择琛嫌弃的看了它一眼,还是没忍心的手揉了揉它的头,随后嗤笑道:“你是不是傻,我才喂你几天。她那么喜欢你,连离家出走行李都没带多少,都记得带上你。见到我,转头就把她忘了。”
“……喵。”
曲奇看着他,圆圆的大眼睛竟然出现了类似人类的无辜。
靳择琛并不吃它这一套,一板一眼道:“忘恩负义,要不是她发现你,你现在还是一只小流浪猫。或许都活不到这么大,你看你现在肥的。”
曲奇的的两个爪子抱住了头,刚好挡住了耳朵。
靳择琛轻睨着它,十分无情的把它的爪子扒拉下来,再次重复道:“记住,我们都在的时候,你要喜欢她,她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
“喵。”
“做猫要有良心。”
曲奇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但却没离开,只是趴在了他的腿边。
“喵~”
-
直到外卖送过来,沈安瑜还是没有出来。
现在已经早上九点,靳择琛有些不放心的站起身,走向了主卧。
可是他才走到门口,门便被人从里面推来。
一下秒,沈安瑜从里面捂着嘴跑了出来,急匆匆的冲向洗手间。
靳择琛神色一变,大步跟了上去。
-
等他进去的时候,沈安瑜只剩下干呕。
靳择琛眉头轻蹙着,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待她不吐了,便沉默的将接满水的杯子送到沈安瑜的嘴边。
沈安瑜下意识的相接,他手却没动,手腕微倾的将水慢慢的喂到她的嘴里。
靳择琛忽然想起那次在南山餐厅,她吐的人都站不住的样子。
他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沈安瑜就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辛苦。
想到这,靳择琛扶着她肩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沈安瑜昨晚睡的晚,半夜不放心又去了靳择琛那里一趟,见他退烧了才睡下。
睡到早上,忽然胃里就开始不舒服。她强忍了半天,也没低过这阵恶心,还是爬下了床。
现在这会儿人还不是很清醒,有些犯困。
她整个人靠在靳择琛的怀里,将自己的全部重量放在他的身上。
靳择琛手下轻轻一用力,将人转了过来,抱进了怀里。
沈安瑜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忍不住多吸了一口。
明明自己用的和他用的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闻上去会那么的不一样。
淡淡的奶香中,多了些干净的凌冽,把奶香的甜腻给冲淡了不少。
连带着把那股恶心劲都冲散了。
察觉到她的靠近和依赖,靳择琛抱着她又往怀里紧了紧。
一边用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哑声问,“一直都这样吗?”
他的声音比往日沉了许多,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沈安瑜想了下,便明白。于是轻轻摇了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有些委屈的说:“我昨晚吃了好多零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