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天空一片血色,没有云彩,没有星星。
唯一一个存在的怪异月亮之上,四轮刀刃般的形状在其中缓缓旋转。
仿若怪异的万华镜一般,血色的光晕自那月亮的朦胧和刀刃的旋转间向四周延伸,散发着种种不一样的意味。
时而像是一只只招摇的血色手臂在身体上轻轻拂过。
时而又像是神灵的眼眸在冷漠的俯瞰着着他这只“蝼蚁”。
直视着这样的场景,奈良长流感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
“我这是......在哪儿?”
奈良长流轻声呢喃,
在恍惚之中,他看到视线中有一个熟悉的轮廓朝他走来。
就像是勾起了某些尘封在身体内的记忆,他的身体一下子就颤抖了起来,似是本能的产生应激反应,他只想跪拜在这人的身前,然后听从这人的话语。
然而,他的身体一动不动。
犹如被什么东西死死束缚在地面上,他甚至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听清对方的声音。
他挣扎着,却毫无所谓。
感觉身体内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一点一点,软弱无力,然后彻底的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
于是,视线变得清晰。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阴暗的,又有些潮湿的房间里。
他的身体清爽无比,再没有一丝沉重,他的脸上又戴上了那张能够掩饰住一切的面具,一切如此舒适,再无任何慌张。
然后,那个让他亲切,又让他无比恐惧的声音出现了。
“任务结束了吧,进行得怎么样?”
那声音说道:“之前对你说要处理好所有‘收尾’,为什么把自己的搞得这么狼狈?难道你真的如同外界所言,背叛了我的期待吗?”
奈良长流的声音颤抖起来,心中的恐惧好像被无限制的开始放大,恐惧的大吼起来:“不!不是的!我没有背叛大人您!我从来没有背叛大人您!我是只是害怕!真的真的很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会对你动手么?”
“我......我没有.....”
“不需要逃避。”
那声音说:“工具都是有自己使用寿命的,用到了尽头,自然是需要被换掉,这次任务,确实是你最后的任务。”
心中最后的侥幸被湮灭。
奈良长久心神狂震,身体痉挛起来,额头上青筋毕露,似乎处于一种随时就要崩溃的状态。
但很快一抹清凉阵阵拂过。
却并非希望,而是无尽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就好像被人沉浸在海水中。
时不时地会被拽上来给你一点空气,然后又立刻被按回水中。
自那反反复复的绝望与窒息中。
奈良长流艰难的喘息着,在恍惚中感受到一阵阵眩晕和痛苦。
就好像最开始来到“根”接受“痛苦训练”一样。
要每日每夜的接受鞭笞捶打,然后又泡在特殊的药水里,接受幻术的审问和拷打。
他剧烈地喘息,冷汗不住地从身上留下来。
他神志恍惚,脸色苍白,无以言喻的痛苦之后则渐渐填满了空虚。
“为什么?”奈良长流低吼道,“我身上有您亲自设置的多重咒印,比起其他人不能提及任何有关您的事,您每次交代的无关的事情,事后我都主动应您的要求设置了缄口咒,只有您问我的时候,我才能说出口,为什么?为什么您依旧不相信我?”
他痛苦的嘶吼着。
浑身气血涌动,滚烫的就像烧红的烙铁,暴怒的如同受伤的野兽。
然后,有鞭笞的声音在他身上响起。
“大人!”
长流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蜷缩起身子,感觉身上传来被鞭笞的剧痛。
他想要愤怒地咆哮,却莫名的安稳起来。
甚至有一点点的.....舒爽?
他用力蜷缩着,双臂环抱的更紧,身体的温度却莫名其妙的降了下来,脸上洋溢起舒坦的表情。
“咦,竟然是好这口?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喜欢这样的事情吧,呀,既然这样的话......”
有莫名的声音响起,但在传入奈良长流耳朵之前就诡异消失。
“把这次的任务交代出来。”
“可是,大人您不是说......”
“竟然敢犹豫?”
痛苦的鞭笞带着电流“噼啪”作响,犹如神灵的怒火,猛的降临在长流身上。
“回答我,立刻!现在!马上!”
愤怒的声音在咆哮,向着这片刻的犹豫倾泻着不满的怒火。
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在痛苦和习惯双重的交织中,奈良长流身躯颤抖着、不可抵抗的张开了嘴。
......
半个小时后。
实验舱内。
浑身符咒消退的奈良长流,脸上露出了平和笑容。
他如婴儿一般蜷缩着,嘴中还不停地嘀咕着:
“大人,大人,我是您最听话的属下了。”
“请您认可我,我会一直听您的话。”
“咦,这家伙当真是肉麻啊......”
瞬一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说团藏那个老家伙不会对下属下都是这样吧?止水啊,你说,我下次要不要尝试下滴蜡啊什么的?”
在旁边,止水脸色苍白地看着瞬一,满脸大写的吃惊:“滴......滴蜡?”
瞬一故意摊手,装作惊讶的表情:“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