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被绑几个小时,园子的四肢已经很是酸麻僵硬。碎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大腿上刮出点点血痕。
她此时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穿的是校服裙。就算是穿条裤子也好过于穿裙子。
时间逐渐走到中午,饥饿感开始蔓延。
感受着腹中的饥饿,原本缓不过来不少的情绪又有要决堤的倾向。她强忍住眼泪,这种时候哭没有一点作用。
她憋住泪水,小幅度转换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绳子捆得很紧,即使她不断地尝试挣脱,也只是将绑着的绳子弄松了一点。
但好歹是松了一点,总比什么成效也没有的好。
或许是对于自己绑的绳子很有信心,又或者是太过于放心园子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蒙面的司机大部分时间都是站在墙边的阴影中注视窗外的道路,没有过多注意园子这边的动静。
园子深吸口气,将双腿藏入身后,贴紧墙壁,让自己的手够到脚腕,艰难解脚腕上绑着的绳子。
杯户町中。
提着手提箱的年轻人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城市中饶了好几个圈子,然后步行来到一栋高楼楼下。
他进入电梯,透明的观光电梯一路上升,直达黑泽直哉所在的楼层。
看着来人提着箱子过来,黑泽直哉咽下最后一块牛排。他手指轻敲,年轻人径直朝这边走来。
两人没有交谈,来人就像个听话的人偶一般,走过来直接将箱子放下,随后转身离去。
见对方走出一段距离,黑泽直哉打了个响指。
听见声音,青年脚步一下顿住,看了看周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挠挠头,疑惑地走出这家他以往从来不敢进来的餐厅。
见后患解决,黑泽直哉拿着箱子掂量了一下,确定重量无误后,他心情愉悦地在杯中倒上红酒。
一亿日元到手,不枉他谋划了好几天,也不枉他提前准备的这一顿庆功宴。
窗外阳光正好,他轻晃酒杯,慢悠悠地品味着,惬意又餍足。
六百米外的一栋高楼,看着眼镜上的红点停止移动。上川瞬将狙击枪从吉他盒中取出来,没有着急调试,他缓慢地擦拭着。
狙击枪的触感冰冷而僵硬,让他心里的怒火渐渐平静。
头顶的天空澄碧而蔚蓝,朵朵白云点缀其上。
“这么好的天气给他送葬,真是侮辱了太阳。不过想必太阳是不会介意这种事情的。”
看着镜片中的红点开始缓缓移动,上川瞬架上枪,等待着某人出现在他的为他安排的死亡地点中。
黑泽直哉提着箱子走出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他轻轻哼着小调,漫不经心地看着玻璃外的风景。
窗外,一群乌鸦飞过,黑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圈。
他喜欢这种带来死亡的鸟,他喜欢精心策划的死亡花朵,也享受近距离围观的那一份刺激与愉悦。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反射出淡金色的光圈。他眯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让人愉悦的呢?
十字架的准心中央,是黑泽直哉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上川瞬摘下眼镜,素来被镜片遮挡着的眸子显露出了一直隐藏着的危险与冷酷。
食指搭在扳机上,他的面容无比平静。
“嘭——”
子弹破膛而出,带着森冷的流光划过绚丽的长空,旋转着击破电梯玻璃,没有停顿一刻,直接打碎黑泽直哉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吧嗒。”
尚还温热的手指变得无力,手提箱松落,鲜血沾满整个电梯,本站得笔挺的男人缓缓砸在地上。
空中的鸦群像是被这枪声吓到了,嘎嘎乱叫着盘旋了一阵,随即扑拎着翅膀散乱地飞向远方。
街边,赤井秀一带着针织帽背着长条的盒子走在路上。正准备走进一个店里,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枪响。
虽然加装了消音器,但这枪声实在太过熟悉,一下子就让他从躁杂的环境中分辨了出来。
他眉头紧皱,转身回望。
远处,枪声传来的地方空空荡荡,而在子弹的落点,只能看到一点鲜红的血色,顺着电梯一路往下,让人毛骨悚然。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紧了紧背上的箱子,迅速离开此地。
染血的电梯在某一层停下,正准备进入的人群发出尖叫。
枪击的破口、散落的箱子、倒地的尸体和被打碎的脸疯狂刺激着众人的神经,前头一人身体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快快报警!”
站在街道边,回望一眼远处染血的大楼,上川瞬抬头看天。
空中,金色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双眸直视间,光晕炫目。
他轻笑一声,低头又恢复了与平常无二的样子。
“现在就差救回园子了,不知道柯南那家伙办的怎么样了。”
“还得回去换个衣服,把手机开机,不然安室透怀疑上我就不好了……”
·
柯南小心翼翼地绕到烂尾楼的后方,从窗户中翻进去。地面上碎石很多,他也不知道园子到底被绑在哪里,贸然进入很容易发出动静被绑匪发觉。
想了想,他在墙壁上蹭了上灰,让自己的衣服看起来脏兮兮的。随即翻出窗户,他,假装自己是从远处的森林中走出来的。
他一边走一边假装哭嚎。人迹罕至的道路上,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一边哭一边走,脆弱迷茫无助的样子,让还存有良知的人很难不生起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