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的力道悍然爆发,槊锋眨眼间从薛承志侧脸擦过,灌入了松树,将和抱粗的树干捅了个对穿。
薛承志趁着长槊被卡主的短暂间隙,暴呵一声,双手持枪直接灌向许不令胸腹。脸颊被槊锋刺破,在左脸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血口,但这一下过去,许不令要么弃枪,要么丢命,只要没了兵刃,单凭强横体魄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对于这种级别的较量来说,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可让薛承志没想到的是,他还是太小看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凶性。
已经被打出火气的许不令,近乎疯狂的压榨着体能,面对刺来的铁枪没有松手,而是跃起猛然翻身,雪亮枪尖从肋下险之又险的擦过,手腕翻转槊杆,刺入松树的槊锋在树干中翻转,将树干挤开了一道裂横,继而横削劈烂了树干,再次逼向薛承志的脖子。
这一下代价显然极大,枪尖划破了肋下血肉,鲜血渗出染红了白袍。但这一下也很有作用,薛承志一枪刺出来不及收招,完全没料到许不令凶悍到这个地步,连这种稍有不慎便命丧当场的招数都敢用。
槊锋已经到了脑袋跟前,薛承志纵横江湖一生,长年的阅历绝不是摆设,毫不犹豫的松开的铁枪,抬臂准确无误挡在了槊杆的顶端。
许不令几番交手加上前面长时间冲杀,力道比方才小了不少,薛承志仍然处于巅峰状态,虽然胳膊被砸出骨裂的轻响,槊锋还是停在了面前。
薛承志没有丝毫迟疑,挡住槊锋的瞬间便是一记鞭腿,扫在了腾空的许不令胸口。
只听‘嘭’的一身闷响,许不令往侧面飞了出去,横着撞断了几颗小树。
“啊——”
钟离楚楚一声尖叫,看出许不令有些力不从心了,跑上去想要帮忙,却被钟离玖玖拉住,毕竟她们现在上去也没有半点意义,反而会让许不令分心。
吴忧眼见战况到了白热化,双方都拼尽全力挂了彩,便凭借过人轻功接近,想趁机收许不令的人头。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遭受重击横飞出去的许不令,竟然还没有被打懵,在空中将长槊插在了地面上,凭借惯性将精良的槊杆崩成的圆弧,如同拉满的强弩般,将自己直接弹了回去。
“给我死!”
许不令借着被槊杆优良的弹性,将速度拔升到了极致,手中长槊在突刺中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薛承志一记鞭腿出去,刚刚接住还未落地的铁枪,许不令便又回到了面前。
嚓——
这一次显然没法再躲了,薛承志强行偏开铁塔般的身躯,但身体太大的坏处就是目标太大,依旧被锐利槊锋贯穿了左侧肩膀,钉在了后面的半颗松树上,直接撞到了已经摇摇欲坠的粗大树木。
薛承志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打到这种地步,来之前的种种的原因、想法早已经抛之脑后,只剩下武夫的求生欲和必胜信念,如同野兽般低吼了一声,强行拧转肩膀卡主了刺入肩膀骨缝的槊锋,右手抬枪如同钢鞭般朝许不令脑袋砸了下去。
许不令见状松开了槊杆,身体如同饿虎扑食般冲到了薛承志身前,拼着肩膀挨了一下,一记蛮横至极的贴山靠补在了薛承志胸口。
嘭——
铁枪将许不令的身形砸矮了一截,没能阻止许不令疯狂的冲势。
肩膀撞在薛承志胸腹,鲜血当即从薛承志喉头涌出,喷在了满是血迹的白袍之上。
如果放在平时,换个其他敌人,这一记贴山靠下去,对方必然被撞烂整个胸腔。
只可惜武魁便是武魁,体魄超出常人太多,许不令连番苦战下来,肌肉力量明显疲软,这势不可挡的一下,竟然没能撼动铁塔般的薛承志。
“呀——”
薛承志双脚死死钉在原地,松开了铁枪,双拳紧握抬手便是三记炮拳砸在了许不令胸口,发出了三声闷响。不过反馈回来的感觉,却让薛承志心惊,眼前这个小子,体魄强横的是在不像个人,拳头和砸在城墙上没有半点区别。
许不令身形晃动了几下,没有倒下,反手便拼尽全力,一势八极拳的‘登山探马’砸在了薛承志胸口。
嘭——
薛承志再次闷哼一声,结实的胸膛明显下陷了几分,传出骨裂的闷响。
薛承志依旧没退半步,满是皱纹的虎目中显出疯狂神色,怒喝道:“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扛几下!”话落再次两拳锤向许不令胸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薛承志除了体力占据上风,其他都陷入了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