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几息后,他终是心中一软。
双手摁在她脑后,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宽慰着怀里的她。
然而,怀里的女人却越哭越凶,开始“哼哼唧唧”地啜泣。
嬴湛试着哄道:“好了,别哭了,朕不知道那是你第一次绣锦囊,若是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朕反而会觉得绣得不错,认为你天赋异禀......”
说实话,倾颜自个绣的怎么样,心里还是有点哔数的。
如今听到皇帝陛下昧着良心夸她天赋异禀,不由得想笑。
一个不留神,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然后,她从啜泣到颤抖,变为了笑到颤抖。
听到倾颜的笑声,嬴湛身躯微微后仰,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抬起头来,看着朕。”
倾颜一面摇头,一面不依的“嗯”了一声,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见状,嬴湛双手捧着小女人的脸,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倾颜抬头的一瞬间,眼角还有泪水,一双美眸也微微发红。
见女人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嬴湛取过她手里攒着的手绢,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待擦拭好,他低头,薄唇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一吻。
而后微微后仰,低头认真地看着她,“乖倾颜,不哭了,嗯?”
说完,他将手绢往一旁随意一扔。
紧接着,嬴湛微微击掌,李忠就从外面进来了。
倾颜看见李忠手里捧着个小小的珐琅盒。
而且,李忠看起来小心翼翼,好似那盒子里装着多么珍贵的宝贝。
当李忠把珐琅盒呈到嬴湛跟前时,嬴湛将那盒子打开。
只见那盒子里赫赫然放着一只玉镯。
他一手拉着女人的手,一手取出那只镯子,往女人手上套。
那玉镯在经过倾颜手围最宽的地方时卡住了。
嬴湛微微顿了顿,“会疼,你忍着点。”
说完,还不等女人回应,他就大力将玉镯一套。
很快,那玉镯就戴在了倾颜雪白的皓腕上。
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皓腕,更加白嫩了。
只是,倾颜的肌肤很白,被卡过的肌肤,到底是红了一片。
她轻轻地揉了揉发疼的手背。
然后,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
这只镯子是圆环形的,内平外圆。
颜色是翠绿色,哪怕是在夜里,看起来也细嫩晶莹,水汪汪的,特别的透亮,且没有一丝杂质,一看便是佳品。
嬴湛看着小女人发红的手背,“可疼?”
倾颜轻轻的“嗯”了一声。
嬴湛轻笑一声,“爱妃真真是个娇娇女。”
嘴上说她娇,大拇指指腹却替她揉了揉发红的手背。
男人的手很暖,只这么轻轻一揉,倾颜原本有些发疼的手背,便不那么疼了。
她轻声问他:“皇上,这个玉镯是......”
“你的生辰礼啊。“男人不等她把话问完,就直接回答了。
“......”倾颜又问:“您一开始不是说了,那本‘送礼之道’才是嫔妾的生辰礼吗?”
话才说完,她的脸蛋就遭到男人大力掐了一把,“那是逗你的!你该不会当真了?”
倾颜:“......”
一开始,她当真以为他来这,就是为了报复她送了个丑锦囊给他。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
一码事归一码,他是先同她表明了敷衍送礼物的严重性,表示他很生气。
然后再是送真正的礼物。
这么说,那就代表去年冬至那一日,他确实记忆深刻。
所以才会在今年冬至,跑来找她,还说这是她的生辰。
就在倾颜沉默时,她听见他说:“之前朕听你说过,你前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不知道自己哪天出生,也从未有过生辰,那么,打今儿起,你就把冬至当做生辰罢。“
倾颜心中是愉悦的,但嘴上却有些口是心非。
她嘟囔道:“哪有人一年过两个生辰的,这样的话,岂不是又长了一岁,人也跟着变老了!”
一旁的李忠听了后,不由得撇了撇嘴。
旁的低位妃嫔过生辰,还巴不得皇上陪在身边呢。
这江美人倒好,一年过两个生辰,皇上都陪在她身边,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结果呢,人家还不知足,还用嗔怪的语气与皇上说话。
偏偏皇上似乎就吃她这套,你说邪门不邪门!
李忠瞧着这气氛越来越腻歪,他也不敢多待,赶紧端着空盒子出去了。
于是,内室就又只有倾颜与皇帝啦。
“这不能够,你又不是每年都过两个生辰。”嬴湛将双手扣在倾颜双肩,认真地说:“倾颜,往后你就记住了,冬至除了吃饺子,它也是你的生辰。”
素来冷漠的男人,突然这般温柔,他的魅力是无限大的。
而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哪怕外面冰天雪地,可倾颜还是如同沐浴在暖阳当中。
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淡淡的心疼。
倾颜似乎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心疼过。
确切地说,从未有人心疼过她。
而皇帝今儿做的这些,不可谓不浪漫。
在倾颜看来,浪漫不是多大的钻戒,多珍贵的礼物,多少束鲜花堆砌而成。
浪漫是藏在平淡岁月里的小细节,小事情。
比如,他记得去年今日的冬至,彼此温存眷念过。
他记得她说过的话,特意将今日作为她的生辰。
记得挑礼物送给她......
面对男人难得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