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超和董慢的组合,就像是学长带着学弟逛学校。
学长当然是江超。人们分辨学长还是学弟,主要看眼神。江超的目光沉静,看什么东西一是一,二是二,行为举止都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这并不是很特别的神态动作,但和董慢一对比就看上去老成多了。
与江超相对比的董慢,东张西望,看什么都稀奇,吃饭的时候不停拿出手机拍照,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新生。
两人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逛校园的时候不时有新生问江超路:“学长学长!请问某某园怎么走呀?”
江超随意指了一个方向:“那边直走。”
“在那边吗?”
“不是,我也是大一的,那边人多,你在那边找个人问问。”
女生愣了愣,眨眨眼,说声谢谢走了。
董慢给江超竖起一个大拇指:“哈哈,笑死我了。”
江超耸耸肩。
……
学校里的高中同学还有朱迪。可惜的是管甜成绩稍差,没能考上东海大学。不过江超目前还没有在这个学校见过朱迪,他们有联系,相约周末再一起吃饭聚聚。
一个高中一起上来的同学,而且还算关系不错的朋友,总要亲切得多。
东海大学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小城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校内公交、超市等等设施一应俱全。江超和董慢干脆坐上学校的电瓶车公交,慢慢悠悠地转学校。
一直到傍晚时分,江超和董慢分开。初到大学的时候,学生们第一天总是喜欢和曾经认识的人待在一起,但除非是在一个系,否则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和室友一起了。
回到寝室,寝室里已经回来了两个室友。
准确地说,已经全都到齐了。
“只有我们三个?”江超有些惊讶。
一个室友点点头,说:“本来我们寝室有四个,但那个哥们儿好像要去参军,就是挂着学籍的那种你知道吧?然后不住我们这里了。”
江超恍然点点头。而那个素味蒙面的室友今后江超一直都没有见过。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三人间了。
江超两个室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矮的且瘦,叫张高,就是江超下午见过的那个。而高的且胖,叫卫皖,虽然叫卫皖,却长得一点都不委婉。
卫皖是东北省的好青年,他妈妈是安徽人,所以他的名字原意是他父亲对母亲的浪漫。卫皖说话咋咋呼呼,但十分豪气,个子比江超还要略高一点,体格巨大,看上去比江超大了一圈。
男生成为朋友是很快的,当三人分别自我介绍完以后,已经开始以“兄弟”相称。
军训时间定在大后天。
学长说:“你们这届运气真是不错,听说你们这届开始,军训地点就在学校里了。要知道,我们当时在军营军训,洗澡都要去公共澡堂。”
所以说,还有两天时间可以挥霍。
这两天时间,江超本想好好熟悉一下校园,但天公不作美,竟然从他到校的第二天就开始下起了雨。不大的雨,却绵延不绝。
所以,很多人都被困在了宿舍。卫皖和张高甚至连吃饭都懒得出门了,直接叫外卖。
不安分的江超却不愿意龟缩在宿舍,冒着雨出去了几次……还是被拦回来了。不过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江超背回来了一样大家伙。
是一把吉他,在学校外面的一家乐器店买的,是一把马丁的旅行琴,尺寸不大但音量够用。
江超的吉他还是跟老鱼学的。
吉他被称为最容易入门的乐器不无道理,一个新手就算一点乐理也不懂,照着六线谱也能在一个下午学会1645级和弦套路,然后就可以弹唱很多首歌了。
而对江超来说,他扎实的音乐素养和天赋,让吉他在他手中不仅仅是一个只能拿来伴奏的玩具。实际上,江超老早就记住了吉他指板上的每一个音,任何一段旋律他只要听一遍就可以在吉他上配上和弦弹奏出来。
钢琴不在身边,只好拿吉他来解解闷。
江超他们住在一楼,靠着楼道窗户的位置。这不是个好位置。夏天的一楼会很潮湿,而且来来往往的人容易吵到这里。不过也有好处,一是不必费力爬楼梯,二是站在楼道的窗户边,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甚至隔着窗户跟外面人打招呼。
这几天,江超喜欢搬着板凳坐在楼道的窗户边弹琴。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碧桂园外面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女生路过,她们打着伞,白皙的皮肤、花花绿绿的裙子,在淡淡的雨色中摇曳。
江超就开始弹,弹了一曲《黄昏》,黄昏是一首指弹曲,旋律优美闲适,让人听了有一种想恋爱的感觉。
其实,东海大学宿舍的隔音效果很不错,如果关上门,在里面是很难听到江超在楼道的吉他声的。但还是有人会偶尔打开门,然后不多久,周围几个寝室的都听到和见到了江超。
一般来说,男生群体中很少会出现因为一个人太优秀而被其他人妒忌的情况。这几个寝室的都是和江超一个班的同学,互相串门是时有发生的事情,相互认识,相互了解。大多数人对江超的印象是吉他、帅、高。
聊天时找话题也绕不开吉他。而这几个寝室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懂乐器的,这不影响他们也想变得跟江超一样帅。江超在他们眼中,尤其是弹吉他的样子,约等于实体化的优先择偶权。江超十分耐心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