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倒也没忘了正事,玩笑之后,便交代袁冬初:“船要上货了,估计不会消停,我去那边看看,你留在这儿照应着。”
说着站起身,拍了拍秦向儒的肩膀:“我去货船那边,这里的事,你和冬初商量着办。”
秦向儒忙答应着起身。
袁冬初看看身边那四个撑场面的人,低声说道:“你把他们四人带上吧,投递现在不是大事,应该没人注意。这里有星耀帮忙传信便可。”
就目前来看,在众人眼里,投递业务只是小打小闹,并不被人重视。地方上那些无赖,盯的是船运事务,新人入行的孝敬才是大头。
一直虎视眈眈、耀武扬威的四个人,见顾天成要离开,也是蠢蠢欲动,看起来很不情愿跟着袁冬初和秦向儒混事儿。
顾天成却一摆手:“不用,那边驾船的弟兄,很有几个不是善茬儿,有他们撑场面足够了。”
说完便利落的转身,留下四个弟兄郁闷不已。
他们充当打手自然没问题,下水之后,来个狗刨什么的也是可以。但是,他们不会驾船啊。
可以想象,以后顾老大要做河运,不会撑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劣势了。
他们这些人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了好多年,难道从现在开始,还得重新学谋生的技能不成?
同样望着顾天成离开方向的还有秦向儒。
他目送顾天成离开,甚至伸脖子,直看到顾天成的背影消失在码头杂乱的人流中,才收回视线。
顾天成在这里,他做起事来很有压力。
别看顾天成读书时间短,但秦向儒真和他论起书本里的东西,却不见得能占到主动。有时,顾天成甚至能把他说到哑口无言。
至于别的方面,顾天成表现出来的能力,绝对碾压秦向儒见过的任何人,更不要说他这个口拙、反应慢的无用之人。
跟着顾天成做事,他是没压力的,还很有安全感。
但是,他做事,让顾天成在一旁看着,心里那是真没底啊。
“袁姑娘坐吧。”收回视线的秦向儒,很有君子风度的谦让着。
袁冬初失笑。
秦向儒待人是真不错,不但诚恳,而且不会看人下菜碟。
就目前接触来看,也没有这个时代轻视女子的通病,绝对是居家过日子的典型好男人。
不但做事认真,而且还颇有顶尖技术人员的天分,用现代的词汇形容,不但是高富帅,还是经济适用男。
周彩兰性子好,嫁给秦向儒,绝对好命。可以想象,周彩兰以后的日子,绝对能让很多女人羡慕死。
只是,现在这种状况,她一个女子坐着,让秦向儒一旁站着……就算秦向儒自己无所谓,在这里询问投递事务和看热闹的人民群众也不答应啊。
她和秦向儒一起坐在这里?……开夫妻店的吗?她踮的清自己的分量,绝不敢和世俗挑战,去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何况还有顾天成呢,就算人家生性豁达,事情也不是这么办的。
“秦公子坐吧,我站在一旁便可。”袁冬初说道。
那怎么行?秦向儒一脸的不可思议,还下意识的瞟一眼顾天成离开的方向。
他大咧咧的坐着,让顾天成未来的媳妇一旁站着?
顾天成有多看中袁冬初,他们这些知根底的最是清楚,那啥……他还想好好活两天呢。
袁冬初简直无语了,这一根筋的,就不能多转两圈吗?
“天成他……”秦向儒不但那么想了,而且还打算这么说。
袁冬初无奈,放低声音说道:“顾大哥他也不能让咱俩并排坐这儿啊?”
秦向儒不是笨蛋,就像袁冬初说的,一根筋而已。
有了袁冬初的提醒,便也明白,没再提让袁冬初坐,他站着的脑抽建议,顺着袁冬初的意思坐下了。
袁冬初站在秦向儒身后,做足了跟班的本分。
“你们能帮忙送信是吧?听说很快?”一个穿青色短褐的中年人已经等一会儿了,见秦向儒终于坐定,连忙问道。
“是啊,大叔,我们帮忙送信,根据您送信目的地的位置不同,收取不同费用。”秦向儒面带微笑,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们这是开张生意,船只行驶的时间和地域有限制,投递费用可以少一些,但太偏僻的地方,就不成了。”
顾天成不在,秦向儒明显自如了很多,把他们暂定业务范围,给这位中年人介绍一番。
他们这次是挂靠别家船队,不能自己掌握行程。只能根据船队在沿河码头停留的时间,来确定他们投递业务的范围。
沿岸停靠的县城、镇子,或邻近村落可以投递。再偏远些就不成了,时间赶不及。
想要完善,只能在以后的时间里进行规划和准备。
听明白了介绍,中年人连忙点头:“我要给青阳县的兄弟捎信,就在县城。”
“那没问题,青阳县正是我们此次停靠的码头之一,捎信和带东西都可以。”秦向儒欣喜,终于有一单生意了吗?
中年人果然心动了:“捎信要多少钱?一定会送到吗?有凭信没有?”
还没等秦向儒回答,旁边又有人问了:“是啊,一封信而已,就是不送或者丢了也没什么。你们还代送物品包裹,若你们把东西私吞了,另外还赚了我们委托货物的银钱,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秦向儒看向袁冬初,他们原本是想鸿江船厂出面作保,或者两家合作的。
但今日去鸿江船厂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