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已经打定主意,刚想开口拒绝,却见袁冬初从她一直提着的布袋中,拿出几页纸。
“小女知道这种蝇头小利不应该麻烦贵宝号。不过,带货的事情因时间限制,没时间提前做充足的准备,看起来有些仓促。
如果准备得当、财力充足,能把这个行当正式做起来,盈利固然可观,其潜在价值和影响力更只得重视。”
袁冬初把那几页纸推到大管事面前,“这是我爹和顾大哥做的计划,内容很简洁,用不了很多时间,烦请大管事一观。”
大管事重重看了袁冬初一眼,很勉强的拿起纸张,逐页看起来。
计划书并非事袁长河和顾天成所做,而是袁冬初打的草稿。
通篇的大白话,简洁扼要,力图做到一眼扫下来,便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做最终誊写的是秦向儒。清晰的楷书,也是为了保证通畅。
人大管事绝对是有文化的个中翘楚,刷刷刷刷,一目十行的,很快一页页翻看下来,原本怀疑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
最后一页看完,大管事连面子工程都来不及做,丢下一句“袁姑娘稍等”,再没有二话,拿起几页纸便离开了。
袁冬初的打算,利用运河和其连通河道的运输,建立一支物流团队。
这样一支团队,在赚取运送和投递费用的同时,还能形成一个收集信息、招揽货运生意的渠道,为将来的河运做强大的辅助作用。
大管事拿走的那份计划只有一个大概框架,具体运作内容和巨大前景,并未写上在上面。
但是,这是鸿江船厂,几十、上百年的老号,经历了新旧朝代的混乱和更替,依然屹立不倒的鸿江船厂。
袁冬初相信,鸿江船厂的东家和大管事,绝对有超乎寻常的眼光。仅仅一个框架,就足以让他们嗅出其中的商机和潜力。
至于具体的推进方向,没有借鉴、甚至想都没想过这种行业模式的古代,即使是商界和制造业的精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明确物流运输的规划和朝向。
鸿江船厂东家的为人,应该不会剽窃一个小姑娘的商业构思。
为了物流运输更加具体的推进方式,加上卓远图看好顾天成的将来,双方大有合作的可能。
再退一万步讲,即使鸿江船厂真的剽窃这份计划,照着他们摸着石头过河的做法,袁冬初有足够的时间自己经营推进。
其结果和进度,一定能后来者居上。假以时日,妥妥的坐稳业界老大这把交椅。
所以,袁冬初并不着急,端起迟到的茶盏,慢慢的啜着。
等的时间有点儿久,身后的星耀和陪客的伙计管事都要站不住了,大管事才姗姗来迟。
随在大管事身后的,还有四个船厂的侍者小厮。
大管事在袁冬初面前坐定,小厮把新的茶盏换上。
只是茶盏中飘出的茶香,就能闻出明显的不一样,这次沏茶的档次,要好很多。
茶点果品随后摆上,也是样样精致。
袁冬初没有拿人一把的习惯,待小厮退下,便笑着问道:“那份计划,可还能入大管事的眼?”
大管事姓何,名叫何东平。
听了袁冬初的问话,一点儿不着急,看一眼已经回到袁冬初手上的几页纸,沉吟道:“不瞒袁姑娘说,我刚才找了东家,给东家看了这份文书。东家对这里面提到的事项很感兴趣……”
何大管事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确定了袁冬初的专注,才继续说道:“只不过,我们一向只做和造船相关的行当,从未接触过别的行业。袁姑娘文书上写的这些,我们还需要斟酌之后再做决定。”
“哦……”袁冬初做了然状,“是需要时间商量一下吧?大管事您也知道,我们家里还有事,不能在通州府久呆,怕是等不了很长时间。”
“这个嘛……”何大管事说话依然客气,但给出的答复却是含糊的,“既然合作,当然就要把方方面面的事情考虑周到,若是仓促决定之后有什么错漏,让两家起了隔阂就不好了。”
何大管事这番话着实给面子,袁长河和顾天成现在可谓是一穷二白,但鸿江船厂却把他们平等对待,说的是怕两家起了隔阂。
袁冬初很领情,闻言就笑了,起身说道:“行,能得鸿江船厂看重,对我们而言绝对是幸事。既然船厂需要商议,那我就先告辞了,过两日再来听大管事的回音。”
和何大管事并未多做挽留,很客气的起身相送。
虽然鸿江船厂没给予明确答复,但是,有大管事亲自相送,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这种待遇算得上超规格。。
在鸿江船厂耽搁了好长时间,袁冬初再不急不缓、一路溜达着回到居住的客栈,时间已经近午。
不多会儿工夫,袁长河和顾天成相继回来。
两人回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袁冬初和鸿江船厂所谈事情结果如何?
在袁长河的房间中,几人围坐在桌旁。
“还算顺利,何大管事看过计划书,便立即离开,找卓大官人商量之后,说要考虑一下,没给具体时间。”袁冬初对袁长河和顾天成说道。
这个结果在顾天成的意料之内,所以并不觉得失望:“卓远图不是一般人,精明的很呢。他总得掂量一下咱们的分量,再做接下来的打算。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两条船是否能顺利启航了。”
袁长河说道:“我已经敲定了一支船队,要返程回建州,听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