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途中,顾泯的心情平复了很多,走在柳邑身侧,他没有多说话,就是看着那些石阶,想着些别的事情。
烟山当然很高,那些文武百官虽然只是走了一半左右便已经有些难受,可还是没谁敢在这个时候,发几句牢骚,此刻皇帝陛下在前,身后便是无数修行界的强者,他们胆敢在这个时候让大祁丢脸,只怕过了一次祭天礼,仕途就算是走到了尽头。
别说还能不能再去想高官厚禄,能不能舒坦的过完后半辈子,也都还难说。
不过好在并非是所有的百官都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好些都是初窥门径的修行者,登山不难,再加上他们的扶持下,百官们还是登上了山顶。
烟山山顶,因为并非是第一次举行祭天礼的缘故,早已经布置妥当,山顶有一个巨大的平台,足以容纳这些登山的百官。
平台最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高台,上面早已经布置妥当,平台两侧,那些大修行者的座位也是早已经安排妥当。
等会儿大祁皇帝登台祭天,所有修行强者都要在指定的位子观礼。
容不得半点纰漏。
顾泯这些年轻的修行者们,也会和皇子们同处一列,注视着这场盛会。
至于百官,会在平台中间,修行强者之前,排出两条长龙,注视着大祁皇帝从中走过。
百官依着官阶高低而立,极有规矩。
站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太傅大人和太保大人。
顾泯和柳邑来到这里的时候,百官早已经站好,修行强者们也已经落座,但那位大祁皇帝还在华盖下,并未露面。
顾泯和柳邑站在那些参加试炼的年轻修行者们最后,一时之间,竟然还是没有惹人注意,顾泯先后看了苏宿和那位南楚国君一眼,然后悄然收回目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着柳邑开口说道:“不知道柳道友你是生着什么心思,但我还是想说一点,试炼可以不胜,保命为先。”
这一次去那所谓的大能洞府里探险,无比凶险,这种凶险不仅来自那洞府本身,还有可能会被其他年轻修行者击杀。
毕竟这试炼规矩里还没有说不准互相厮杀。
即便说了,想来也不会有几个人当真。
在短暂的哄闹之后,一众前来观礼的帝都各界百姓从山下走了上来,各自寻了位置,这一次的祭天礼,没有给他们设什么观礼的地方。
柳邑说道:“到时候还要依靠顾道友。”
柳邑看着会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好像是有些漫不经心。
顾泯没有多说,只是再也没有去想那些闲事。
此刻一切都准备就绪,唯一要等的便是时辰。
大祁王朝的祭天礼不仅需要皇帝陛下亲自出面,甚至连时间都把握都十分严苛,一点都不能错,这关乎着大祁王朝的脸面,一旦出错,今日之后,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掉脑袋。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在远处,大祁的乐师开始吹奏礼乐,这便意味着祭天礼要开始了。
不明所以的人只是看着热闹,微微知道些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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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的人微微皱眉。
“太宰大人呢?”
人群中,终于有声音响起了。
这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很多人听到了,所有人都想起了一个之前被忘记的事情,那就是负责主持祭天礼的太宰大人,怎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人影。
“太宰大人为何没来?”
越来越多的惊异声音响起,从古至今,任何王朝的祭天礼,除去皇帝陛下是必不可少的之外,主持祭天礼的太宰大人也是如此。
这两人,缺一不可。
可到了现在,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宰大人竟然还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意味着什么?
恐怕稍微心里有数的人,都应该知道。
太宰大人没来,这祭天礼,实打实是进行不下去的。
可是太宰大人即便位列三公,在这种场合,也敢由着性子不来?
很多人都想起了咸商城坊间那些对太宰大人的传言,有人不可置信的说道:“太宰大人难不成真是沉浸在某个酒肆,流连忘返?或者太宰大人,真是喝醉了?”
“莫要胡说,太宰大人怎么会如此分不清楚轻重?”
出言反驳的是一个士子,他一向将三公视作偶像,虽说也不太认可太宰大人平日里的行径,但也绝对不可能容忍旁人污蔑三公中的某一位。
“太宰大人位列三公,绝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即便今天太宰大人来不了,也应当是遇上了无法脱身的事情,或许是大应那边的强者亲至,太宰大人提剑应敌去了!”
那士子如此开口,虽说也没有几个会真的觉得如他所说,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觉得说的没错,太宰大人不仅是个读书人,还是个境界十分高深的剑修,在三公之中,他的学问肯定不是第一,但论起来剑道,其他两位绑在一块,都不是他的敌手。
那边的声音渐渐传到顾泯耳畔,听着太宰大人四个字,顾泯没有什么表情,来到帝都这些日子,很多事情他都有耳闻,那位叫做顾白的太宰大人已经许久没有现身了,帝都许多大人物都对太宰是否还在帝都都持有怀疑态度。
更有大人物们对大祁皇帝选择的这个时间已经产生了诸多怀疑。
只是这些都是水面下的事情,没有谁将其公之于众。
顾泯喃喃道:“要是太宰不来,这该怎么收场?”
声音不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