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发笑道:“依着臣来看,估摸着他还真想的不止五十年。”
“最多十年,多一天都不要说他是朕的子孙。”
宁启帝笑道:“三年结发,七年金阙。够不够?”
赤发苦笑道:“陛下,整个修行界的历史里,真有这样的人?不到五十岁的金阙境?”
“拔苗助长可不是什么好事。”
宁启帝摇头道:“一个庚辛剑主,身上又流淌着朕的血脉,五十岁够了,多一天都是浪费他的天赋。”
赤发只能苦笑着点头,对于这件事,他还真不敢相信,不到五十岁的金阙境,这可不是万年唯一的说法了,怕是万年之前,也没有吧?
宁启帝想了想,还是皱眉道:“这小家伙天赋足够,也有股子韧劲,但是他野心不够,想要做天下共主,自己没野心,怎么能成?”
赤发虽然很想说一句,人各有志,但这会儿也没说话。
“行了,让他好好琢磨吧,咱们去边境看看,这场战争虽然没那么壮阔,但也好多年没见了。”
宁启帝站起来,这就要走。
赤发盯着桌上剩下的那坛子酒和那包茶叶,有些眼馋。
这世上能够喝到茶圣陆羽那棵茶树上摘下来的茶叶泡的茶的人,屈指可数,能喝到酒圣杜康这九坛酒之一的人更是寥寥。
而同时能够喝到那些酒和喝到这些茶的,也就只有宁启帝一个人。
而如今,第二个人,就是顾泯。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宁启帝送出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丰厚了。
“都留给他吧。”
宁启帝看了顾泯一眼,眼里没太多情绪。
……
……
顾泯一觉,睡足了半个月。
他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些飘落下来的树叶,吐出一口浊气,顾泯看了看周围,忽然之间,他就愣住了。
“破境了?!”
感受着身体里那更加强大的气机流转,顾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是睡了一觉起来,就真的破境了。
从飞光境到繁星境,自己用了多少日子?
顾泯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向桌上,那包茶叶和那坛酒还在,顾泯站起来,在道观里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正殿里面的那些东西,早就腐朽了。
这明显是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没有居住的痕迹。
顾泯没来由的想起一桩记载在某本神鬼异志上的故事,说是一个樵夫在山林里砍柴,看到两个人在下棋,于是停下观看,等到一局棋下完,他再去拿斧头,斧头都已经腐朽,等到回家之后,更是奇妙,原来他这一看,便已经过了百年。
这虽然是百姓相传的故事,但其实还真有可能,当然了,这要那个樵夫是修行者才行,修行者一顿悟,有可能十年,也有可能百年。
顾泯有些疑惑的回到石桌前,自己这破境也有些莫名其妙,他伸手去拿已经喝光的那坛子酒,坛子上纂刻的有两个字,呢喃。
再去看另外一个没有开封的酒坛。
上面有两个大字,一气。
顾泯默默念叨着这几个字。
忽然间,他猛然抬头。
又想起一个传说。
传言千年之前的酒圣杜康,耗费毕生精力,酿造了九坛酒。
“呢喃,长气……”
……
……
万丈雪城之前,那座平原尽头,柳邑站在岸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那条已经断开的丝带,思绪万千。
她没想到,顾泯说走就走,竟然都不曾和她告别。
他明明已经和她的感情更好了些,可又是为什么?
是因为有些事情他已经想明白,所以才如此做的吗?
柳邑低着头,有些委屈。
她喜欢的人,这个世上可就一个啊,怎么就这么一个,还这么对她?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她蹲下来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出来了,很快就泪流满面,她想不明白,自己之前也不是个爱哭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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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这会儿,偏偏那个人又没做些什么,她就觉得很伤心,觉得他是做了天底下最对不起她的事情啊。
柳邑看着掌心的阳玉,感受着温暖,才低声念叨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可念叨了几句之后,她又很赌气的把那块阳玉扔了出去,很伤心的说道:“我不来找你,你肯定不会来找我的。”
可看着那块阳玉在雪地里滚着,柳邑又很快伸手把它拿了回来,重新握在掌心,这可是他拼了命才拿回来的东西呢?
“你不来找我,我可以来找你吗?”
柳邑看了看远处,然后眉眼低垂,不言不语。
冰天雪地里,什么东西都是冷冰冰的,可谁能想到,这里却还有滚烫的思念呢?
……
……
白玉尘站在远处,在风雪里,看着这个站在远处岸边的闺女,这个男人握住一把木梳,想起了某个和柳邑很像的女子。
说是很像,却不是相貌像,而是神态和性子。
柳邑的长相,其实大多数源于他自己,白玉尘是天底下有名的美男子,这已经是公认的了。
他在这里看着柳邑,等柳邑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也要做出选择。
白玉尘轻声道:“所念所知。”
——
军报已经传到咸商城几日了。
那位年轻皇帝开了几场朝会,最后已经让兵部拿出解决方案,